“前线战事不利,天下九州失其三。陛下会怪罪到国师大人头上,也是情有可原。国师大人,我们做臣子的,不就是君君臣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二人边说边走,一前一后,从大殿内,朝着门口走去。
站在殿门口,让外面的阳光完全沐浴自己。司马缓缓开口道,“司马出身于鬼谷一派,师父一直教导的东西多有世俗观念难以接受的。就比如霍相口中说的君君臣臣,师父也教导过我。只不过师父说,我鬼谷一派所侍奉的君主,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象征。可以是一个家族,又或者就是这大好江山。”
霍思听得是眉头紧皱,这样大逆不道的说法,他可是连听完细细品味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国师大人,尊师曾在离开前,留下天下还要姓曹三百年的谶语,难不成国师大人不准备守护大禹王朝曹氏皇族了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如今南朝,国号应天,青帝曹景志,也是曹氏皇族。由他一统南北,也是达成了我师父的谶语。”
霍思神情变得有些紧张,“国师大人,您可别和在下开这样的玩笑,难不成……”
霍思话还没说完,司马接过去说道:
“难不成我当时那般纵容曹景志,没有一举荡平南楚林州,真的是故意的。你是想这么说,对吗?”
霍思低头不语,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景帝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我还是踏踏实实的在这里描摹石柱吧。”说着,司马有准备弯腰捡起地上金漆毛笔。
霍思连忙阻拦,并开口说道,“我信国师不会如此做,我也会向陛下说明。如今局面对我北朝十分不利,还望国师不计前嫌,出手相助。”
“如今北朝可是坐拥五洲之地,南朝不过三州之地。至于蒙州,暂时不用担心,他们连西凉人都清理不干净。”
“不不不,”霍思一连三个“不”字,表示并不是司马所说之事。
“贵州丢失,曹景志称帝,满朝文武指责声不断,更有甚者,居然有官员拖家带口离开晋州,去投奔了南朝林州,陛下深受打击,自年后,每日在几位贵妃娘娘寝宫中游走。整日闭门不出,不早朝,不处理政务,不见人。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三个月了,再长此以往下去,待到天气变暖,南朝北上,我北朝定是难以抵挡,情况危矣!”
霍思洋洋洒洒一大段话,将如今景帝的情况告知司马,请求其出山相助。
听完此话,司马却是轻笑一声,“霍相请人相助,却又不肯实话实说,实在令人有些心寒。”
霍思一怔,“国师大人,此话怎讲?”
“景帝如今的确留恋美色,不理朝政。却并非确实因为前线战事不利。作为左膀右臂的庚辰,亲率一万火坚军,外加五万玄武之盾。结果在彭城,全都葬身鱼腹,化为虚无。不说那一万火坚军值多少钱,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亦兄亦友的庚辰身死,对他的打击就不算小。
再有,景帝曾派出剑溟和南宫风晴去刺杀曹景志。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并未传出曹景志身死的消息,那么也就是说剑溟和南宫风晴失败了,而失败的下场只有死。
从北海而来,曹景琰只带了他最信任的人,庚辰、霍思、南宫风晴,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了。”
并未对司马知晓这些事而感到震惊,鬼谷一派,名不虚传。
“是在下小人之心了,这些事关陛下的秘闻,不敢从我口中说出。既然国师大人全都已经知晓了,那还请国师大人出手相助。”
“如今这局面,还未到生死存亡之际,你这般贸然背着景帝来找我,不担心会被景帝迁怒?”
“君君臣臣,君可以不用臣,臣却不可不奉君!”
面具下,司马嘴角微扬。
“首要任务是唤醒景帝的心,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对自我产生了怀疑。”
霍思眼前一亮,知晓司马这是同意出手相助了。
“国师大人吩咐。”
“双管齐下,一是放出消息,北幽王刘凤梧重病,或命不久矣;二是将龙妃怀有身孕的消息,由你亲口告诉景帝。”
听到这两条,霍思面露震惊神色。北幽王重病,命不久矣的事,他们还不知道,国师就已经知道了。如果此事是真,那么北幽一旦换了新王,曹景琰和刘凤梧的协定就不作数了。北幽大军随时可能南下,朝发夕至,晋州危矣。
还有就是那龙妃,不是早就因为接连被宠幸一个月,都没有怀上龙子,已经被处死了吗?怎么会还活着,还怀上了孩子。
看着还在震惊中的霍思,司马转过身去,“霍相是还不相信我?”
霍思回过神来,连忙道,“国师大人神通广大,霍思钦佩不已。这两件事,霍思定会全力以赴。。。”
“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