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新房
太子看着吃得正香的新婚妻子,一脸郁闷的看着她的小腹。
他的洞房花烛夜啊!被这小兔崽子破坏了!
江玉妍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二话没说,当即呛回去,“别一副自己多冤枉多无辜的样子,这孩子不是你的手笔?”
书院那一晚,他几乎要凿空她的身子,没完没了的要。
那一晚三四次,能不怀上吗。
太子理亏,再没话说,“累不累,吃过就让人伺候沐浴更衣,早点歇着吧。”
江玉妍夹了筷子荔枝肉,笑道:“行了,你别一脸憋屈 ,来日方长,这种事还少了你的?”
太子认命点头,“夫人说得是。”
能将她再娶进门,对他来说,已经是美梦成真。
他现在心中,只有感恩,只有庆幸。
……
楚玥昨晚经历了人生的第一场宿醉。
说是醉,也谈不上,她对昨晚的事都记得。
她被众夫人敬酒,一不留神喝得有点多,然后萧洵来接她,然后……
一想到后来的事,楚玥就想把那狗男人拉过来踹两脚!
他怎么敢在马车里!
怎么敢!
而且更羞耻的是,还不止一次。
马车绕城走了一圈,走了半个时辰。
借着马车行走颠簸的力道,他又狠又贪的要了她两次!
最让楚玥无法接受的是,她当时好像还很配合……
啊啊啊啊啊!
天塌了!
小仙女的世界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大地震”!
楚玥并不是那些迂腐之人。
夫妻敦伦,天经地义,关上门,在自己家里,她从来不会害羞;
但这也不意味着她能接受和萧洵在马车里……
“王妃,您醒了?”是莲心的声音。
楚玥呼了口气,身上散发着腾腾的杀气,“王爷呢?”
莲心:“王爷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太子殿下大婚,休假三日,这三日的公文都得由王爷代劳。”
楚玥本来满心的郁闷怒火闻言散了不少,好气又好笑。
行吧,这个冤大头!
萧洵也觉得自己是冤大头,两辈子都是!
结个婚而已,这些公文又不着急,放在那等两日又没什么,偏偏非要他来处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而这冤大头也不止萧洵一个,新的冤大头还在持续培养中。
要么说太子是自幼培养的储君呢,其行事果决和高瞻远瞩,绝非常人可比。
他深知,若是对晋王太过倚重,届时就算他们兄弟铜墙铁壁,但外界依旧会有风言风语中伤晋王。
这是于公,不能太过一枝独秀。
而于私,这位上一世饱受摧残的好弟弟,现在已经大有撂挑子的征兆,若是他再逮着一只羊薅,竭泽而渔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再有,太子不想让人觉得他只容得下一母同胞的弟弟、而对其他的弟弟倍加猜疑似的;
他的确有那么些偏心,但是对几个弟弟,他都有疼爱,而且他也希望几个弟弟都能成为国之栋梁,为他分忧解难。
臣子再能干终是臣子,宗室子弟才是自家人。
而今,鲁王已过十五,湘王更是已在朝堂上崭露头角;
楚王没有大才,但他身为一品亲王,不管放在官署何处,都是一种无形的威慑,这就够了。
至于晋王……
太子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劳烦他,但身为大周亲王,也别想真当什么甩手掌柜就是了。
……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这话在寻常百姓家或许常见,但在为争皇位能手足相残的皇家,就是个很不敢想象的事。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太子他做到了,几位王爷也做到了。
他们做到了兄友弟恭,也做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太子坐镇中枢,晋王手执兵权,若有动乱,征战四方;
湘王接替晋王,掌管刑狱律法,断案审案;鲁王长成后,分任御史台,纠察百官、整顿吏治;楚王则是继续统管礼部和鸿胪寺藩国外交等相关事宜。
楚王本是惫懒的性子,但等真到了那个位子,看到其他几个弟弟尽职尽责做得有模有样,他这个当二哥的哪好意思输给弟弟,自然也是无一处不用心。
楚王之前只是懒散,没有多笨,加上皇室子弟的血脉,天生的血统威严在那,又有相关大臣指点,将事情有条不紊的办好,还是绰绰有余的。
起初朝野不少不服气的老臣觉得太子此举迟早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几个王爷可也都是陛下的儿子,若是趁机拉拢朝臣培养势力,太子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可任凭这些大臣们一直等到致仕,也没有发生他们以为会出现的兄弟阋墙。
隆庆帝对此嗤之以鼻。
这帮迂腐儒生,能比他这个当老子的更了解自己儿子?
太子,那是他的嫡长子,和他共用一套文武朝臣班子的,他的人就是太子的人,太子的人还不一定是他的人。
威望和权势,其他几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过。
还阋墙?拿什么阋?
隆庆帝觉得说出这话的人是对他的侮辱,他能教出那样的儿子吗?
要是别的话可能会招来皇后和其他三妃的白眼,可是这句话,隆庆帝当得起。
太成二十五年,隆庆帝退位,太子萧泽登基,改年号为“康惠”,是为康惠帝。
彼时,楚玥和萧洵的第二个孩子,在楚玥的肚子中也已有五个月了。
前世,隆庆帝在这一年驾崩,同年,继位太子的萧洵登基;
而今生,没有太子遇刺的惨剧,隆庆帝没有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哀恸,身子骨结实着呢。
退居二线后,更是清闲,每日除了打打太极、赏赏花溜溜鸟,其他的一概不管。
萧洵如今也很是清闲,刑部的事有湘王和宋祁,眼下四海太平又不打仗,所以每日只要时辰一到,抬脚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