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酷暑的天,萧洵难得休沐,于王府习字赏画,修身养气;
然而这一份静谧却被几个不速之客打乱。
楚王一来,二话不说,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拿酒来;在往后看,楚王的身后还跟着湘王和鲁王。
萧洵扶额叹了声气,让管家置席备酒
等到一壶酒见底,楚王才开始诉苦。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陈氏,是越来越过分,竟敢对我的事指手画脚,还想收买我身边伺候的人给她通风报信,亏得那是我的心腹,及时和我说了,不然我着了道自己都不知情。”
鲁王:“二嫂为何要那么做?”
楚王:“说什么怕我出去沾花惹草,你说她是不是成心给我找不自在!”
萧洵:“这么说的话……二嫂做得好像也合情合理啊。”
楚王:“不是,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再说,平时出去吃个酒听个曲的,权当疏散筋骨,这怎么了?”
“府里的丫鬟,我多看哪个两眼,她立刻脸色就挂下来了,我堂堂一个王爷还要看她的脸色!简直不可理喻。”
萧洵:“二嫂是最近才这样的、还是你们成亲以来一直如此?”
楚王顿了下,不假思索道:“她一直就是个醋瓶子里拧出来的性子,刚成亲的时候新婚燕尔,我守着她一个人,没什么问题,正妻嘛,明媒正娶的,总得给她体面;我现在想想就后悔,就是那个时候我对她太好,惯得她越发骄纵,对我越发大胆,现在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萧洵了然一笑,“果然,她不是一日两日变成这样的,她是一直都是如此!”
楚王没明白这句没由头的话,“什么?”
萧洵:“二哥,照你话里的意思,变得人从来不是二嫂,而是你啊!”
“是你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是你对结发妻子耐心尽失、开始喜新厌旧,不是吗?”
这话说得难听,但却是一针见血。
楚王脸色憋得铁青也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最后也只是以十分微弱的音量、很没底气的说了句,“她也很过分!”
萧洵:“二哥,你要是不喜欢二嫂,就该打一开始相敬如宾,而不是新婚伊始浓情蜜意的,过一段时间你腻烦了就想把人家一脚踢开,没你变脸这么快的。”
楚王撇撇嘴角,“这话真不像是能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鲁王便为三哥辩驳道:“怎么不能?二哥你看,三哥虽然还没有把楚家姐姐娶进门,但平时的嘘寒问暖却是从未间断,且三哥一心一意的,不像你,都娶了二嫂了,居然还不老实。”
楚王一脚踹过去,“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敢来说你哥!”
鲁王委屈巴巴,“本来就是!”
楚王:“老三,哥哥站在过来人的角度提醒你,别操之过急。”
萧洵:“什么?”
“你现在做小伏低的,把人的性子惯出来了,将来成亲了有你的苦头吃!”
“远的不说,你二嫂,已经敢赶我去睡书房。”
萧洵见怪不怪,笑道:“那看来二嫂还是心软了点,睡书房算什么,睡地板才是真的。”
楚王倒吸了口冷气,“你到底哪边的!”
“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些?谁和你说的?”
那自然是前世的经验。
萧洵暗自腹诽。
楚王往后一倚,仰天长叹道:“要论世家女子,还得是大嫂,端庄贤惠,宽容大度,父皇和母后给东宫选了那么多侧妃良娣的,也没见大嫂什么时候皱过一下眉。”
其他人静默,知道内情的萧洵却无法苟同。
他不认为真正心心相印之人之间能容许有第三方的存在。
大哥和大嫂如今这般,会是一对完美的帝后,但绝对不像是正常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