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然的性命虽得以保全,可医者告知越清浅,他伤势极重,将会永远丧失男性能力。越清浅听闻,只是淡漠地点点头。
她觉得,现在有必要管管林慕雅了,在确认了孙浩然的情况之后,越清浅来到了林慕雅的营帐内营帐内。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林慕雅的营帐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帐壁上诡谲地舞动,却见她衣衫不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蜷缩在木床之上。
她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把匕首,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见越清浅走进营帐,她的眼中闪烁着急切之色,嗓音沙哑地问道:
“怎么样?孙浩然死了没?”
越清浅缓缓摇了摇头,然后朝着林慕雅一步步走去,语气淡然:
“没死,但也生不如死了。你把他变成了太监,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太监?”
林慕雅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声在营帐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怨愤: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我要杀了他,将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越清浅沉默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眸幽暗深沉,不知她在想什么。见她久久不语,林慕雅心中已然明了人家的态度,但她不甘心,便对着越清浅急声说:
“你知道吗?自从殿下失踪,那孙浩然便迫不及待地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他……他强暴了我!还把我的侍女姒蝶赏给一群禽兽,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姒蝶被他们肆意玩弄致死。从那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折磨我,我简直生不如死!”
越清浅听着林慕雅的哭诉,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能理解林慕雅心中那汹涌澎湃的仇恨。听闻她是相府最小的孩子,在父亲和兄长的宠溺下长大,一路顺风顺水。可如今,她却被孙浩然践踏得如此彻底,疯狂怨恨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越清浅虽有同情,却也深知孙浩然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她不可能为了林慕雅就取其性命。
“这是你自找的。你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少能耐,就莽撞地跑来,君安能护你一时,难道还能护你一世吗?”
“可那禽兽毁了我啊!”
林慕雅痛哭流涕,她的面容因痛苦和怨毒而变得扭曲,指着越清浅骂道:
“你现在怕是高兴得不得了吧?我如今这副模样,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如此一来,你就能独占他的宠爱了,越清浅,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越清浅面色复杂地看着林慕雅,暗道遇到这么个极品也是自倒霉。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我从未把你当作情敌,更不会因为你遭受这样的事情而感到高兴。”
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轻轻放在桌子上:
“我会派人护送你回京城,这些银子你留着路上用吧,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不走!”
林慕雅疯狂的叫嚣着:
“我走了岂不是将殿下拱手相让,我岂会如此愚蠢,越清浅你的盘算注定会落空……”
越清浅充耳不闻,她告诉自己别和一个疯子计较,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离开了林慕雅的营帐。
越清浅返回营帐之时,何方正欲离开,他手中端着个药碗,轻声对越清浅说:
“殿下已然入睡,他实在是太过疲累。医者前来瞧过了,说除了腿伤,并无其他大碍,只是饿了许久,暂时需要清淡饮食。”
越清浅颔首,刚要进营帐,何方又问道:“您不歇息一下吗?”
“不必了,我想守着他。”越清浅答罢,头也不回地进了营帐,脚步轻缓地走到君安的床边。
何方无奈轻叹,只得放下帘子,悄然退去。
君安已洁面剃须,披散着头发侧卧于床榻之上,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平稳,宛如静谧夜空中那一抹宁静的月影。
越清浅蹲在床边,小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眸里满是专注,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他消瘦了许多,这消瘦的面容仿佛诉说着他曾经遭受的苦难。她不禁思忖,在那深渊之中,他到底是怎样挣扎求生的呢?一想到差点就失去了他,越清浅的心便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的手又轻轻滑过他的鬓角,正要抬起时,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越清浅微微一怔,见他仍闭着双眼,便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