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身影两相依,祝筝轻声细语地哄了好一会儿,终于哄得他肯自己动手松了衣裳。
衣领解开,露出一段玉白色的锁骨,上面透着点初荷色的红,当然早没了什么牙印。
祝筝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满脑子都想着如果再咬他一口,能不能把这身铁皮一样的衣裳扒下来……
“好了吗?”她吹完抬头,耐着性子问。
“往下些。”容衍哑声道。
祝筝从善如流,又往他锁骨下吹了吹。
容衍呼吸沉沉,“再往下……”
祝筝歪着脑袋迷糊了,再往下是哪儿?
见她不明所以,容衍拉过她的手覆在心口,“这儿。”
“……这儿最痛。”
半开的衣襟里透出他的体温,掌心下的心跳混乱又有力,震得她手心像握住了一团骤雨。
祝筝的脸也早就红透了,依着他凑近,将衣襟扯开条缝儿,轻轻朝那儿处吹了口气。
容衍垂眸向下,月光把她清丽的轮廓拓在他胸膛上,乌黑的眼眸泛着柔光,长长的眼睫微颤,出卖着她强掩的悸动。
血脉里涌动的暗潮灼烧的他有些目眩,终于耐不住把人拽过来,又亲上了她的唇。
这回的吻细致又磨人,容衍像在喝足了苦药后含了一块蜜饯,想立刻吞入腹,又不舍得一口吃个干净。
祝筝被亲的忍不住溢出嘤咛。
半躺在书案上,双腿无处着力,只能勾住他的腰身,长发垂落,肩颈被他托在掌心里,被迫仰着头,秀致的弧度像一柄细细的玉如意。
博览群书的经验告诉祝筝,只知道亲,就是把嘴巴亲烂也不顶用。
既然诗会一夜无事发生,意味着两人都没什么经验,这下难度陡增。
但祝筝打定了主意的事,很少有中途泄气的。
一只手伸出去圈着容衍的脖子紧紧交缠相吻,另一只手故技重施,又悄悄盘在了他的领口上。
衣领解开,探进去就容易多了,祝筝瞅准机会,一不做二不休,抓着他的外袍连同中衣一并扯开,结缨系带被拽断了,碧玉圆纽也崩落了几枚,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容衍阖着眼眸吻的投入,不时在她唇间发出闷沉的低喘声。
白玉一样的胸膛敞开,透着浅淡的绯色,手臂上青筋盘亘,像雪地里蜿蜒曲折的溪。
祝筝顿觉胜利在望,穿过层叠的衣裳,好不容易摸到腰带……
手又被当场擒住了。
上衫即便全被扯开,再往下是死活不让碰了。
祝筝开始恼了。
她一个姑娘家都豁出去了,对上个这么个三贞九烈的人,直急的满头冒了汗。
自欺欺人的臭石头!要真这么贞烈,干脆连嘴也别让亲!
祝筝真被他弄得没了脾气,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会出事的知不知道?”
怀里的人秀眉倒竖,满脸忧虑,容衍眼眸通红,神情却露出些彻底的迷惘来。
纵使四肢百骸都快被一团极烈的火烧干了,但偶尔挣扎的一丝清明仍会告诉他适可而止,这样已经足够了,不能再更进一步,无论如何都不能了。
至于为什么不能,这会儿却不是一清二楚。
这人意识清醒的时候还能讲讲道理,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简直是一块又方又正又干又硬的大木头疙瘩。
祝筝急得抓了抓头发,夜已经过了小半,容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层不正常的红,那药早把他熬的不灵光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还在这儿执拗自己成没成亲。
除非现在跟他原地拜堂,否则他就是宁愿憋死,也不肯失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