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人,左边是椿荷,右边这位是原先领路的那位。”
姜砚秋搁下笔,奉上画像。
张大人接过细看了几眼,问,“夫人,这确实是椿荷?”
张夫人颔首,“是她。”
阿芮也探头来看,“旁边这个是椿芽。”
“把椿芽带过来。”
“是。”
又一个婆子领命,带着两个小丫鬟去了。
先前作画夺得头名的那位学子感叹,“没想到姜师妹画技如此精湛,看来我先前头名拿得有些名不副实了。”
几位夫子也微微点头。
姜砚秋浅笑,谦逊道:“师兄谬赞,先前主题与此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确实,之前考的是写意,现在她作的是写实。
一直在旁默默关注的谢夫子眼中也漾起赞赏之色,不骄不躁,确实不错,难怪那小家伙天天挂在口中。
唐瑗柠看到这其乐融融的场景,差点气吐血了,大家都忘记了过来做什么的吗?
“姜砚秋,即便你能够证明是婢子安排你在这个房里休憩的,也说明不了这件事情就不是你干的啊!”
唐瑗柠的不和谐声音提醒了大家,方才稍缓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怪异起来。
这时,唐县丞也站出来,“大人,既有人证亲眼所见贼人进了这里,那便搜上一搜。”
张大人望了下外面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晚些大人还要来呢,“搜吧!”
“不可!”谢夫子终是上前阻拦,“大人,没有确凿证据,怎可随意搜查一个读书人的住处?”
唐县丞愣了下,也不退让,“有人证指控,自然可以。”
谢夫子:“人证身上疑点重重,不足为证。”
唐县丞笑笑,缓缓说道,“谢夫子此言差矣,张府的下人与她素不相识,又怎会平白无故诬陷她?”
姜砚秋见谢夫子还要力辩,抢先一步开口,“大人,学生身正自是不怕影子斜,但也怕日后有人以讹传讹。大人若要搜查,理应公平些,彻查所有房间。”
搜一人房间,即便她没做过,以后传出去也不好听,还会影响阿珩,所以谢夫子着急。
但搜查所有房间,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然而谢夫子并没有松口气,心里暗叹,年轻人还是太单纯,这又是迷药又是人证的,摆明了有人构陷,人家还不会栽个赃吗?
“这不妥吧!”唐夫人不想其他夫人小姐也被牵连冒犯。因为她丢了东西而搜查她们,以后想起此事免不得要膈应,她还怎么与大家相处?
不过张大人可不会理会她,冷眸扫向门口的守卫,“传令下去,彻查每一处!”
张县令的人动作都很快,一声令下,立马行动起来。
屋内的人全都出去院子里,等待搜查结果。
里头搜查的动静不小,听得院子里的人都紧张起来,当事人姜砚秋却老神在在。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谢夫子不赞同地看着她。
姜砚秋莞尔,“清者自清。”
谢夫子默了默,又说,“你就没想过有人会趁你昏迷之时,将东西偷偷放进你房里?不然为何房间里会有迷香?”
姜砚秋睫毛微颤了一下,明知故问,“会有人用这么贵重的物品来构陷他人?”
“贵重才能引人注目,置人死地。”说完,谢夫子有些嫌弃她,阿珩的长姐果然没有小家伙机灵。
“那她可以提前放在房中,为何要点迷香,还留下证据?”
“点迷香,或许是因为他们原本的计划,不只是栽赃这么简单。”说到这里,谢夫子顿了一下,宴会上往小姑娘房间塞不知来路的男子的意外也不是没有。
几个心念回转间,薄怒已染上眉眼,他蹙眉接着说,“也可能是为了将东西放在你们身上,而迷香是匆忙间漏了。”
姜砚秋看出他的担忧,“夫子放心,我身上可没有脏东西。”
赃物,脏东西,没毛病。
里面的人出来,大步流星走到张大人面前,“回禀大人,已搜查完毕,里面没有。”
“她们身上还没搜过呢!万一放身上了呢!”唐家的下人又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