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法确定，所以就当是真的。”

路白轻轻地长舒一口气。

说实话，在从祁有墨的口中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之后，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还好，小玖没事。

即使是在穿越前，他也一直习惯为最坏的情况做好打算，甚至提前准备好两套方案——

因为，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如果一开始的预期就是最差的结果，那么一旦出现了好运，反而能感觉到惊喜。

况且……直到小玖的眼球滚落到自己脚下时，路白都以为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他看到小玖只剩下半幅身躯，却依然强撑着意识，睁着眼似乎在寻找什么时——

眼神交汇的瞬间，心脏在瞬间抽紧。

心中的情感波动与思绪都是确确实实的，并不会因为怀疑而有一丝动摇。

儒家有言：眼见即为实。

发生在眼前的，与之切切实实接触到的，才是当下的现实。

祁有墨看着眼前的路白歪歪头，然后露出了个笑容，摆摆手从丹炉上轻盈地一跃而下。

她倒不在意路白到底是产生了什么感悟，因何突破，这些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并不具有太多参考意义。

她当初，还是因为师兄抢了自己的糖葫芦呢。

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师弟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愧是将要成为她唯一师弟的人！

只要把路白拉入门，她就不再是剑道峰上辈分最小的师妹了！

“怎么出去，你有想法吗？”

路白看见祁有墨从丹炉上跃下来后，像是有所发现的位置。

却见祁有墨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后被撞倒的巨大丹炉，努努嘴，神色笃定地说道：

“这个，阵法核心。”

“正是因为你那一下打飞了猪妖，撞倒了这炼丹炉，我才能发现破绽。”

“不过……”

说到这里，祁有墨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说道：

“联通点却不在这里。”

一般来说，想要搭建这样的一个幻境法阵，需要有两个关键之处。

一个是作为阵法核心的阵眼，而另一个，就是作为和外界链接的联通点。

联通点一般是布阵者为自己准备的后门，避免自己在布下阵法后，阴差阳错被困在这阵内。

只有当处于联通点的范围之内时，才能从幻境中脱离出来。

“直接破了这阵眼不行吗？”

路白抬起手摸了摸那古铜制的巨大丹炉，入手光滑，上面还残留着火熄灭后淡淡的余温。

却见祁有墨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说道：

“这里，叠了两层幻境阵法，却只有一个阵眼，大概率另一个阵眼在外面。”

“如果不找到那个联通点，就贸然破坏这个阵眼，我们将失去通过法阵逆推寻找联通点的机会，只能等待外界破阵才能离开。”

路白顿时明白了祁有墨话里的意思。

他们现在两人皆困在这幻阵里，哪儿有人能帮他们从外界破阵？

现在把这个阵眼摧毁了，大概率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一念及此，路白忽然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笑嘻嘻就像是来郊游般，丝毫不紧张的祁有墨。

“有墨姑娘，你懂阵法？”

“略通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