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如果他只是依附于她的菟丝花，像真正的内宅妾室一样，受礼仪教条约束，无事不得出门，只有得到宠爱才能保证日常生活所需，这种生活方式他是不能接受的。

而这世间就是这样，女子许多人都过着菟丝花的生活。

霜月会不喜这里也是正常。

他举杯敬她，“那我祝你能早日回家。”

他笑得洒脱，语气像是在开玩笑般，可深邃双眸含着酸涩，“不过别打我主意哈！本来就可能忘不掉你，再亲手杀你，那我这辈子就别想碰女人了。”

其实他的心声是：祝福你离开，已经是我拼尽全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沈霜月抬眸看他，美男唇角微勾，似是笑容不羁，却不断煽动着如羽翼般的睫毛，让湿润的双眸不至于凝结出泪珠。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朝他倾身，拉近二人间距离，语气暧昧：“小郎君如此秀色可餐，怎么能不打你的主意？”

六皇子下意识垂眸看她，泪水亦顺着睫毛落下，沿脸颊流淌。

沈霜月爱怜地用唇吻掉他的眼泪，又挪至他的耳边，把泪水蹭到耳垂上，低语：“你猜他们会不会在暗中看着我们？”

六皇子微微颔首，声音微哑：“一定会。”

“那他们能不能跟你一样落泪？”沈霜月含住他的耳垂，声音含糊，“我喜欢看男人落泪，能让我有一种冲动。”

六皇子闷笑，“霜月想对我做什么？”

沈霜月顺势咬了他一下，旋即把他摁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酒水喂他。

酒液沿着喉结滑落，隐入衣衫。

她解开他的扣子，用指腹把酒液擦净。

然后把酒杯递给他，命令：“喂我。”

“把洒了的地方吻干净！”

两人就这样互相喂着，已经不记得饮了多少美酒。

只知道屋内温度灼热，美酒美色皆乱人心扉，步伐都变得跌跌撞撞。

但是……

六皇子抱着霜月，神色隐忍，“霜月，你喝醉了，我抱着你入眠可好？”

沈霜月把他衣衫撕碎，眼底是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我不满足于只是相拥而眠。”

六皇子抓住她的手，阻止他的动作，“但凡你离开的心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我都可能会选择用这个方式争取留下你，但是现在不行。”

“女子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我的人生我可以做主，六皇子，你身体比你嘴诚实。”

“霜月，这不是贞洁的事情，是我想让你把美好留给心爱之人，可那个人不是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沈霜月吻了吻他的唇，眼中醉意朦胧，“我不是谁都可以，而是接近我的人恰好是你们。”

“我不是铁石心肠，会敬佩哪怕重来一次，也毅然决然冲进火海救人的墨临清；会对把我当生活重心的墨临风多几分关注；会怜惜总是用湿漉漉大眼睛看我的墨临明；会欣赏体贴入微的小禁欲……”

“六皇子你确定拒绝我吗？我只会选择一人，其余人只会是单纯的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