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笑指着珍珠的发顶那卷灰毛。
“你且瞧瞧。”
丁香仔细的瞧着,巴巴的问道:“瞧什么?”
秦湘玉打了下她的头,“笨,你瞧这灰色,像不像珍珠色?”
丁香指着京巴张大了嘴又道:“就因为这卷灰你给它取名珍珠?”
“那它通体雪白为何不叫凝脂?”
秦湘玉思索片刻,给出一个答案:“他是男孩子,叫凝脂太女气了。”
怎的?叫珍珠便不女气了?丁香看着她无言以对。
说话间,珍珠跑了过来,贴着秦湘玉的小腿嗷呜嗷呜两声。
它还小,叫唤的声音奶声奶气。
秦湘玉将它抱在怀里,揉着它短短软软的毛发。
“好啊,小姐伙同这小畜生一同欺负我是吧,我……我不依。”
秦湘玉又笑了,眼角带出点点泪珠。
她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她本不是一个爱流眼泪的性子,可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却时时想起在现代的日子。
想到那时的自由畅意,想念那面的亲人好友,想到如今的身不由己,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回去啊。
好在,在这里,她有了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丫鬟。
丁香拿了食盒往里走,转头见当归正呆呆的望着她。
秦湘玉本来长相就极美,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柔美,峨眉敛黛,妙目流波,一颦一蹙间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可现在秦湘玉现代的性子却颇有些爽朗利辣,这一结合在一起,竟有些矛盾的吸引力。
秦湘玉看着呆呆的当归,放纵的混沌思绪被拉了回来:“你是回去食还是在我们院中与我一道用?”
当归愣愣的,还能和主子一同用膳?
此时,丁香又走了出来,笑道:“进来罢,院中人少,小姐没那么多讲究。”
就那么,当归被带着进了湘荷院。
院子不大,是典型的一进院,胜在景致别致。
老太太本来怜惜秦湘玉,赠来几个丫鬟小厮,都被秦湘玉拒绝。
他们本该有更好的前程,何必留在她的院子里同她一起平白受人嫌弃。
再者说,院子不大,她与丁香两人就够了。
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膳食摆在院子西边的乌桕树下,正值早夏,婀娜的乌桕树上挂满了浓绿的树叶。
三人围着石桌坐在一起。
丁香正在摆饭。
秦湘玉与丁香说话,间或珍珠一两声轻微的叫唤。
到了后来,连当归都能说上两三句。
开怀间,秦湘玉叫丁香拿了她今年酿的果子酒。
丁香怒目:“小姐,都说了你身子不好,不得饮酒。”
秦湘玉耍赖:“好丁香,小姐的亲亲丁香,这不是今日高兴吗?就少喝一点点。”
秦湘玉伸出两根手指,小小的拉出一点尺寸。
丁香却是撅起了嘴,严厉拒绝:“不行!”
秦湘玉巴巴的看着她:“容我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