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疑虑声起。

陈家济突然目光投向上方一个角落，对着那面的人冷笑：“小伙子，这一遭削爵家毁，背着骂名亡命天涯感受如何？”

这说的是……李承灏？

他也来了？

天酒看看元帅，然后就跟着所有人的目光抬头望去。

阴影里一个人缓缓起身。

果然是他。

“他没死？”

“不是说飞行器坠毁了？”

“这是死遁复生啊，李家这一手玩得可以。”

李承灏是来看陈家最后的审判，一如当时所有人对李家的观刑。

李承灏：“你什么意思？”

“傻孩子，什么都没做却要无家可归隐姓埋名。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如此可怜，还要为那对父子卖命。知道你手下的王副官是什么人吗？”

王副官！天啊，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人物了？那个炸毁平民的残酷刽子手。

“他？什么人？”

李承灏虽然问了，但语气平静。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

他早已放弃对此事的追查，皇家想要李家倒，他一个人的荣辱没有意义。

但陈家济要说，也不是不可以知道一下。

“他是咱们陛下当年第三侍卫队队长的遗腹子。”

陈家济突然转过头直视老皇帝：“你手里应该有很多这样的死士，把他们送到一个又一个世家府里吧？

你对哪一家都不放心，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到当年的证据，好彻底消除所有对你构成威胁的家族。

李家防区危机越来越重，能源跟不上请求财政拨款。但每次不是遇见批准最新的医疗改革，就是要做民生建设，甚至还有农业歉收的借口。财政迟迟拿不出钱，逼得李旻德那个傻子在矿区开私活。

就是这个机会，王副官动动一根手指，就轻而易举地推整个李家进入深渊。

而你，只要隐藏在王座里，任由事态发展，就可以坐享其成，还收获举世美名。”

……

会场异常安静，连衣袖布料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李家的事发生得光明正大，王副官虽然死得蹊跷，但按照元帅最终的调查，面对虫族威胁，他的还击并不那么可疑。

天酒怀疑过李家主自导自演，怀疑过沐家暗下黑手，也猜测过皇帝或者元帅借势而为，消灭李家。

但没想过，从头到尾都是皇帝在背后暗暗操控。

毕竟，他的存在感好低。

他像一个无人察觉的影子，站得远远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发展、落幕。

但这个幽灵看客，今日走到了台前。

“没有那么夸张。什么死士什么棋子的，都是偶然。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通过泰康医院搜集民众基因信息，搞你那见不得人的虫人研究。不然我还真发现不了这么多可用之人。

这么大的功绩，小陈，算你一份！

至于李家，犯下当年断我能源，通过秘密运输线，往边防投放大量虫人的罪行。让他们多活这么多年，已经是我的仁慈。”

皇帝陛下这是认了！

一瞬间，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