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被他往地上一扑,两个人刚好滚在一堆晒干的牛粪上,两个人身上都沾了味道。
他眉目一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温昭已经有一两年没见过他们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刚好遇见一波动物没来得及迁徙,他跟着老师去探查了一次,没来得及回京市。
没想到他们今天突然间过来。
虞岁晚戴着手套,拍拍两个人身上干掉的牛粪渣,温声道:
“来给你过生日啊,小昭,生日快乐。”
闻折柳帮顾珩拍干净衣服,赶忙从车的后座去取小冰箱里的蛋糕。
“这可是我们从京市带过来的,一路冰箱保存到这里,就是我们上学的时候经常去的那一家,你不是老在微信群里说想吃吗?”
温昭愣愣地看着闻折柳手里的草莓蛋糕,长途跋涉过来,一点磕碰的痕迹都没有。
他眼睛红红地,晒成古铜色的脸上抽搐着就要哭:
“你们,你们怎么这样……搞得我……呜呜呜”
顾珩搂住他的肩膀,也不计较他刚刚带着自己裹一圈牛粪的事情了,道:
“别哭了,我们找个地方把蛋糕吃了。”
温昭赶忙带着几个人往帐篷的方向去,这里的土着居民几乎都认识他,娴熟地跟他打招呼。
他今天格外高兴,搬着桌子和椅子到野外来铺好。
闻折柳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味道,坐在野餐椅上,目之所及,是远方一片苍黄色的草原,辽阔地延伸到天边。
平原的尽头,是高耸的雪山,夕阳余晖照在雪山顶上,染成一片金黄。
不远处传来几声牛马的嘶鸣,连空气中,都裹挟着炙热与躁意。
微微的风吹过,像是从远方的雪山上而来,带来丝丝凉意。
几个人就坐在椅子上,聊聊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
虞岁晚看着旁边的温昭,目光温柔。
曾经那个跟在她身边的小少年长大了,像一根小白杨一样的少年的时光已经回不去了,这些年时光的打磨下,他好像变成了旷野里的一缕风。
吹来不属于城市繁杂又冷漠的气息,鲜活又自由。
余晖渐沉时,温昭架好相机,对着四个人拍了一张照。
这张照片成为了他个人相册展览的压轴作品。
那时候野生动物摄影师的名号响彻全世界,而这张照片,放在摄影集的最后,格外珍惜。
照片上容色出众的青年男女微笑着望向镜头,背后是苍茫无边的草原和金色的雪山,一样的余晖落在他们的眉眼,满是肆意与温柔,一只飞鸟偶然间翱翔在天际,被定格在照片里成为永恒。
后来有人扒出了这张照片中人物身份,甚至连大声宣扬都不敢。
这里,一个是京市顶级豪门的掌权人,一个是名声远扬的大明星,还有一个,是年纪轻轻就高居政坛的青年领袖。
青春和自由,永远是他们最热烈的底色。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