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得不得了,“那个姨娘她害死了我娘亲,她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的,况且我……我不想嫁给别人。”
言下之意,还是喜欢他。
姜念在姜家什么处境他大致清楚,好在底下人说,她那个爹还算有底线,没有一昧放任妾室欺负她。
扪心自问,谢谨闻暂时不想换人。
“我把你要过来,在我身边做女使。”
女使,大致就像梧桐那样?
可梧桐不暖床啊!她身手不凡,能做谢谨闻的亲信。
她姜念算什么?献媚取宠得了个暖床的机会,做了女使不还是要暖床,那跟通房有什么分别?
眼下还好,她年轻听话又懂事,再过个一两年,指不定被人一脚踹到什么地方。
她渐渐止住了哭,却没有如谢谨闻料想的那样答应下来。
“大人,这几日我都想明白了。”
“我身份低微,能给大人暖床已是万幸,这般执迷不悟也只会遭大人厌弃。”
“我自认没本事,没法像梧桐姐姐那样跟着您。只求您帮帮我,千万别叫我那姨娘做主我的婚事。”
她字字句句皆是诚恳,可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不愿意。
谢谨闻没着急回话。
微凉的指尖陷进她后背脊骨凹陷处,缓缓的,缓缓地往上,在她豆腐一样滑嫩的肌肤上打转。
姜念浑身一凛,不自觉攥紧他前胸的衣襟。
她一直是个汤婆子,谢谨闻从没动过异样的心思!
“痒……”她缩了缩身子,柔弱无骨地缩进男人怀里。
他的手顿住,合上眼,鼻间满是她身上独属的馨香。
姜念根本不敢动,也不敢再提那件事。
良久,谢谨闻松开她。
“睡吧。”
姜念知道他生气了,可她的确不能跟着谢谨闻。
一是看不到前途,还有便是,姜念也怂。
她听过些风言风语,说谢谨闻之所以扶持年幼的八皇子上位,是因他与其母,也就是当今的舒太后有染。
太后毕竟是太后,就冲她能勾到谢谨闻这样的人,道行便远非崔红绣那种货色可比的。
姜念想,一定要在舒太后发现自己的存在之前,早点嫁出去,要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里谢谨闻没再抱她。
第二日是梧桐把她叫醒的,这床太舒服,姜念总睡过头。
睡眼朦胧坐起身,今日身上似乎有些凉。
等她察觉过来低头一看,竟是肚兜的系带散了,本就单薄的衣料全堆在胸口。要不是还盖着锦被,早就被人看光了。
她面上一热,“梧桐姐姐,我穿了衣裳就出去。”
祖宗保佑,这幅样子千万别被谢谨闻看见,保不定他以为自己勾引他呢!
又想起昨夜他隐隐的怒气,姜念更觉头痛,一出门,梧桐竟等着送她回去。
她当然不跟人客气,在太阳升起之前到了自家后门。
“我到了,梧桐姐姐慢走。”
看小姑娘提着裙摆下车,鹅蛋脸儿十分讨喜,梧桐的确有些于心不忍。
“姜姑娘。”她不得不喊住她。
姜念也很意外,“怎么了?”
“大人说,往后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