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忍不住笑起来。
看了她半天,他心中无声叹气。
许知恩很聪明,心思也敏感,如果他不说,她大概会一直猜下去。
尤其孕妇本就心思更加敏感。
“也没什么事,但我的确想跟你吐吐槽。”
许知恩立刻来了精神,“你说你说。”
周聿拉着椅子凑近床边,两人嘀嘀咕咕,说着别人坏话。
“我真的特别无语。金晟扬今天来找我,说了一番极其双标的话,我用了很大力气才忍下来。”
他叙述了一遍金晟扬的原话,许知恩塞嘴里一颗葡萄,陪着他吐槽:“嗯嗯,是挺双标。”
“何止双标,还傻。”周聿叹气。
许知恩连连点头:“是傻。”
周聿瞥她一眼,“你不生气?”
“不生气啊。”
许知恩眼里带笑:“人家毕竟是亲兄妹,哥哥护着妹妹人之常情。就像你护着我一样啊。我不在意,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是那么差,我也走不到今天。”
周聿静静地看了她半晌。
他顶多吐槽几句,却不会说一些十分肯定的金家人的坏话。
他担心有朝一日许知恩知道了实情,这样两家人都难做。
到时候为难的,就是许知恩了。
许知恩握住他的手,平心静气:“其实我知道你还有事瞒着我。但我相信你,你瞒着我,一定就是觉得我知道了我可能会不开心。所以我也不会追问。你也不要去猜疑,以后我会不会责怪你。”
“对于你,我永远都不会质疑。你那么冷静理智,做出的抉择一定都是最优解。你聪明,是我的偶像呀。”
这番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堪比天赐的鼓励。
没人会不喜欢理解,更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崇拜自己。
周聿忽然抱住她,“谢谢你。遇见你,我真的是觉得……是我高攀了。”
一个情绪稳定、对你理解的伴侣,原来真的可以无声无息的解决许多问题。
“那就等我生完孩子,你再告诉我啊。”
周聿捏了捏她的手,“好。”
-
看守所内。
华丛韵待在这里好几天了,平时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好好待着就行。
虽然心里责怪金家人,但她也希望他们能救救自己。
只要她能安然无恙的出去,她就还有机会。
起码她可以试着找找她的亲生父母,她的亲生父母总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吧?
被关了这么多天,华丛韵心里的委屈都要爆了。
在看守所这几天,没等到律师来,她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床上抱着腿坐着的华丛韵自嘲一笑。
怪不得没有尽全力救她呢,看来真的是早就知道她不是亲生的了。
就在这时,室内某个床铺的短发女人忽然开口:“听说你是因为害了一个孕妇进来的?”
声音不大,但足够这屋里的几个人全都听见。
华丛韵一愣,没有回答对方的话。
有其他的女人接话:“害了孕妇?杀人?杀人的话不应该关在我们这里吧。”
短发女人声音清清冷冷的,眼神不善:“她被绑架,结果她在被绑匪抓走的时候,死抓着一个孕妇不放。听说她还是个医生呢,结果在事发当时,孕妇肚子疼,她故意按人家孕妇的肚子,差点把人家弄流产。”
闻言,那些女人的目光全部朝着华丛韵投来。
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人,都是母亲。
为母则刚,去伤害一个孕妇算什么本事?
“啊——”
华丛韵忽然被一个缸子扔到了眼眶,疼的她尖叫。
短发女人笑了,“疼吗?跟人家孕妇比,差远了吧?”
这边管事的听到了动静,快步走过来,呵斥一声:“保持纪录,别交头接耳闲聊!”
那缸子就在地上呢,管事的却当做没看见一样,说完就走了。
华丛韵捂着眼眶大喊:“她打人!她竟然打人!”
短发女人极其淡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你这种人打你都是轻的。”
这个短发女人,就是那位郑爷手下的弟媳,前天被调过来这个看守所的。
她来到这里,就是受了郑爷与周先生的嘱托,给这个叫金晟扬的女人,‘一点’教训。
华丛韵气得不轻。
短发女人做出无辜脸,远远的看着她:“你趁人病要人命。你是医生是吧?那你可要好好小心你的手了,万一断了碎了,可就完了。”
华丛韵顿时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