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棉故意无视白文全的话，侧目看向小二，“对出那个对子随便点什么东西都可以？”

“是。”小二毕恭毕敬。

柳如棉颔首，“一份卤面。一份溜肥肠、土豆丝、红烧肉……”

柳如棉说完以后坦然看向白文全，“你喜欢吃什么？”

白文全眼底闪烁着轻笑，白文全本来以为柳如棉会自作主张点菜，却没有想到柳如棉会先点了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以后，再询问白文全。这样的结果就是白文全如果也喜欢吃这些菜，就不会重复去点，而且柳如棉也没有为白文全做主。

“我也要一份卤面。”

白文全颔首，随意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端到柳如棉面前。

“既然是免费你为什么不点这里的招牌？”白文全随意问道。

柳如棉奇怪，很是不解的喝着茶，“我不太明白。难道出来吃饭不该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要因为其他外界因素去吃自己不喜欢的？”

白文全轻笑，“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白文全说着继续侧目，示意柳如棉看其他桌的客人。

“其他姑娘出来吃饭都喜欢吃最贵的，而不是想着吃自己喜欢的。”

柳如棉莫名其妙，“吃的下么？”

面对着自己不喜欢吃的菜，怎的就开心了。半晌，柳如棉噗嗤一笑，“尝试新的东西也没有错，不是么？”白文全双手一顿，稍稍抬起头目光深邃看着柳如棉，白文全刚才以为柳如棉也会因此瞧不起那些姑娘，白文全却没有想到柳如棉会说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为那些姑娘找理由。

“没有尝试过的东西又如何知道那样东西好还是不好？”柳如棉说的理直气壮。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和性格，也有自己的喜好和习惯。何必要用自己的习惯去评判别人的对错？”柳如棉轻笑，“不该把自己的习惯强加到别人身上。”

白文全没想到柳如棉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尴尬。

柳如棉轻笑，目光流转到其他地方，“在军营当中我也是带领将士的。以前我总是喜欢用自己的喜好去看别人。后来我才发现每个人的年纪不一样，经历过的事情不一样，阅历不一样……心思和判断也会不一样。如果把自己的心思和习惯强加到别人身上，就会形成一种矛盾当中。所以我感觉要舍身处境为自己的将士多想想，这样才能理解对方。”

柳如棉深深叹了口气，柳如棉也是经过许多历练以后才发现的这些道理。

白文全颔首，“虽然你说的这些我感觉很郁闷。”

“但是我感觉你说的很对。”

柳如棉双手紧握，嘴角忽然挑起一丝苦笑，“若是连自己的将士都不理解，该如何出兵打仗。”

“时间久了以后，很多事情也就开始明白了。”

白文全有些颤抖，柳如棉到底经历过多少痛苦，才能有这样的觉悟。柳如棉看似坚强，内心却也很柔弱，很多事情男人做起来都很困难，何况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白文全深深看着柳如棉，几乎下意识喃喃自语，“你受过多少苦，才能到现在这种程度。”

“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累不累……”

柳如棉不敢置信猛地抬起头看着白文全，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人对柳如棉说这样的话。柳如棉从来没有想到对自己说这样话的会是白文全。从来没有人询问过柳如棉，每天到底累还是不累。

柳如棉浅浅喝着茶水，店内的小二手脚麻利上菜，又悄无声息退下去，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

“白大人读书不辛苦么？”柳如棉呵呵轻笑。

“当初很小的时候，皇上那个时候还是太子，因为爹爹是太子的老师，所以我也随爹爹一起入宫。后来便和太子一起读书学习。宫里的太傅四书五经倒是不错，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可惜太傅没有你这般灵活，每天只知道写字读书。”

柳如棉淡淡看着白文全，“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学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