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由将手上戴着的玉镯一按,便有数十根淬了毒的银针向江淮之射去。
江淮之双眼骤然睁开,周身涌起一股寒气。
这少年的眼瞳竟是灰的!
虫由头皮发麻,被江淮之异于常人的双眸吸引了片刻注意力,就见那十几枚银针堪堪在离江淮之只有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随后如同闪电般反方向朝她射了回来。
虫由大惊失色,尽管用了最快的速度躲避,却还是中了两根银针。
虫由戴在手上的法器,叫做万针齐发,一听这名字,就知道里面藏了很多银针,而且每一根银针,都用五步蛇的剧毒泡过,一针足矣毙命。
饶是虫由从小被毒喂大,还是难忍毒液侵入身体的疼痛和脑袋的晕眩感。
这一变故也将巫连吓得血液倒流,幸亏虫由百毒不侵,不然这会儿已经没命了。
“你究竟是何人?你就是那设阵的道士?”虫由服下一颗解毒丸,不适感稍微好了些,站直身体看向江淮之。
真是让人生气,她都如此狼狈了,少年还是一动不动,犹如九天神邸一般冷漠地俯视着他们。
“阵,不是我设的,可你们,一个都别想从这里出去。”
江淮之的话彻底激怒了这些南疆士兵。
“管他是什么人,敢伤虫由大人,就要让他有来无回!”
“小娃娃,吹牛也要吹小一些,小心吹爆了,只能去地府见阎王爷了。”
“咱们一起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了!”
南疆的蛊师们放出毒蛊,上百只蛊虫一起飞向江淮之。
那些蛊虫将江淮之团团包围,南疆士兵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所有的蛊虫都掉了下去,死了。
江淮之的身边,飘在半空中的肖月将手上的一只蛊虫拍掉,脸上都是嫌弃,“主人,下次,能不能给我派点有难度的活,我一只厉鬼,对付这些虫子,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而且,这些虫子,真的好丑好恶心。”
江淮之瞥了眼她,“放心,不会让你闲着,对付南疆国主和大巫师的时候,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
肖月噎了下,大巫师,好像难度系数超标了……
她就知道,除了姜晚晚,这位大佬可不会对谁怜香惜玉。
底下那些人,当然看不见肖月,纷纷惊慌起来。
“虫由大人,这少年好生厉害,我都没看清他出手,咱们的蛊虫就全死了!”
“现在可如何是好?”
虫由拍拍肩上的赤焰毒蛇,说了句,“去。”
赤焰毒蛇就爬到了地上,从破庙角落里悄悄窜了上去。
巫连惊道,“你疯了,赤焰毒蛇受了重伤,还没恢复好,你没看见方才那些蛊虫的下场吗?你想让赤焰也丧命?培育它费了多大劲你是知道的!”
虫由压低声音,“就因为对手厉害,我才要派赤焰偷袭,你带巫师从前面攻击,若是攻击不成,那小子被赤焰咬一口,也活不成。”
巫连思索片刻,现下也只能用巫术试试了,至于虫由的赤焰,他是不指望的,道术跟蛊术,根本就没有拼的可能。
巫连拿出牛角和巫杖,口中念念有词,一时间,破庙内光芒大盛,巫术符文如游龙般在空中盘旋,向江淮之席卷而去。
巫师们紧随其后,各自施展出拿手巫术,有的召唤出熊熊燃烧的火焰,有的则凝聚出冰冷的水球。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巫术攻击,江淮之只是轻轻抬手,一股黑气自指尖流出,便将那些凶猛的巫术一一化解,而后黑气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无形的护盾,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