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凝视着景天,语气凝重地说道:“你的确是飞蓬转世无疑,然而雪见却并不是夕瑶。”
站在一旁的白浅神色平静,似乎对此并未感到太多意外。她心中清楚,飞蓬既然已经下凡成为一介凡人,那么按照常理,夕瑶若要下凡,自然也应该是以凡人之躯降临尘世。可是再看雪见这副身躯,不仅不会被雷电电到,而且每逢春秋时节,其头发竟然还会发生奇异的变化,显然并非普通的肉体凡胎所能拥有的特征。
“夕瑶如今身在何处?”白浅秀眉微蹙,轻声问道。
“对啊对啊,你口口声声说雪见不是夕瑶,那真正的夕瑶到底在哪里?”景天一脸急切地附和着问道。
天帝微微叹息一声,声音悠长而低沉地回答道:“夕瑶因当年包庇飞蓬之事,触犯天条,已被剥夺仙身,沦为最普通的花草神灵。”
“哼!我说你这个老家伙,瞧瞧你把整个天庭弄得多沉闷无趣!人家不过是想找点乐子罢了,就算要罚,也不至于如此严重吧。那个仙女也没犯多大的错,你居然狠心将她的仙身都给夺去了!”景天越说越是气愤难平,满脸怒容地质问起天帝来。
天帝闻言,威严的双眸猛地一瞪,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向景天。
然而景天却毫不畏惧,他迎着天帝的目光,挺直了身子大声说道:“你瞪我又能怎样!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正是因为你把天庭治理得这般死气沉沉、毫无生气,才导致后面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天帝不会错!”天帝威严无比,他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景天,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景天则毫不畏惧地回望着天帝,尽管他只是一个肉体凡胎,但此刻的气势竟丝毫不逊色于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只。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良久之后,天帝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天帝永远都不会错,可天帝会后悔啊。”说着,天帝伸出手,用力地扒开自己的头发,示意景天靠近观看。
“人常说有三千烦恼丝,可天帝的烦恼何止有三千,我每一次后悔都会揪自己的头发,久而久之,这里都秃了。”景天看着天帝头顶那块明显光秃的地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
“嘁,”景天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那还能怪谁?既然你都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赶紧弥补错误。”
天帝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坚定:“天帝不会错。神仙若自恃法力高强,使于私情,那天下必然大乱,受苦的只会是黎民苍生。”
景天听后,忍不住反驳道:“可夕瑶和飞蓬也没动私情啊,还不是怪你把天界治理得太过无聊,才导致他们想要寻求一些刺激和变化。如果天界能够多一些趣味和活力,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而且照你这么治理下去,其他神仙也说不准会出什么乱子呢。”
天帝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景天,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白浅敏锐地察觉到了天帝眼中隐藏的怒意,赶忙开口打破沉默:“天帝陛下,既然如此,不如您就直接明了地告知我们雪见和夕瑶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
天帝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后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你们还是亲自去询问夕瑶本人更为妥当。”
听到这话,景天顿时急不可耐,上前一步催促道:“那行,您倒是快告诉我们夕瑶在哪里呀!”
天帝斜睨了景天一眼,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她如今已化身为花草精灵,至于具体身处何方,我确实不知晓。但是,如果你们前往天界花开得最为繁茂昌盛之处寻觅一番,兴许能够发现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