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章最近家里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吧?”
雍正帝看着青音笑道,语气带着揶揄、温和,要是让朝廷上的老臣看见平日里一幅铁血皇帝如此温和的一面,止不住有多么震惊。
可这已经是陛下对待骆大人的常态。
在殿内守着的太监们已经习惯了陛下这幅态度。
青音没想到自己的糗事还被雍正帝看在了眼里,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是陛下的一时兴起还是特意而为,所以他故作惶恐道:“陛下神通广大,微臣……”
看着那张绝色的脸蛋出现的紧张,雍正帝有一种掌控着一切的感觉,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清章不必紧张,就把朕当成一个有点好奇心的老人。”
虽说雍正帝话是这么说,其实按面上看,雍正帝看着还处于一个正直壮年的陛下,虽然脸上已经多了因为年纪多出的细纹,不过因为权势的熏陶的威力,反而让那张威严英俊的脸庞多了一丝岁月的成熟之意。
“是。”
青音又怎么可能真把一位陛下当成普通的人对待,否则他真是把脑子都吃坏了。
“清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二。”
“年纪真小。”雍正帝笑眯眯地说道,和他这个四十七岁相比,确实小了太多。
“不过清章是怎么想到从寺庙里回来的?”那些学识他能明白,可水患这种有关民生的,他这个臣子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掌握了一身的好功夫,那一日的状元游行可是在京城火了好多天啊。
作为皇帝,能查明白他先前不是养病而是在寺庙出家,再是正常不过得了,青音明白雍正帝应该只是怀疑了他的经历。
沉默了好一会,青音说道:“陛下可知,臣幼时就有几分聪明,不过那时候碰到我的师傅空悟,那时师傅曾经向我说明,微臣的命格,有碍父母,宅家易伤父母的根基,微臣起初不信,可是微臣母亲那时竟生了一场大病,父亲也外出出来意外,而臣名字与佛有缘,到寺庙修行反能惠及家族,自此臣就跟随了师傅苦修。”
“寺庙里的生活清苦,但我也习惯,庙里有一位师兄教授了我的功夫,还有一位从江南那边逃过来的小姑娘,师傅怜她可怜,让人留下来做了厨娘……”
“所以你对水患的了解就是从那个小姑娘身上?”
“是。”
古代对于命格之事可是颇信几分的,而且青音这通身的气质就很让人相信,而且林母和骆父那时出的事是真的,不过原因肯定不是青音扯来的理由,单纯是那几日原身气到了他们,夜里没睡好,骆父慌了神,林母就生了病。
不过拿来当作他的借口就刚刚好了。
看着雍正帝摸着白棋的小动作,青音就知道他已经信了他的解释,有时候表情和语言会欺骗人,可动作却会下意识地揭发他的真实感情。
和青音聊完天的雍正帝明显比先前愉悦了不少,爱卿身世的清白可比能力要重要不少了,否则再有能力的人不查明情况也是不能用的。
等青音说完的时候,这棋局也下得快要结束。
青音看着自己这方快被吃都尽的棋子,苦笑道:“陛下棋艺高超,微臣又输了。”
“哈哈,清章再多加努力。”
雍正帝满意地笑着,青音也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要不知不觉地给陛下让棋有多么难。
不过他那些本事的来历一关也是过了,他接下来就好走了。
宁远伯爵府,林母看着面前堆得高高的请帖又是骄傲又是烦躁,自从她家大儿子的那一次状元游街之后,府里就快被这些京城世家踏破了门槛,身份一个比一个高贵,一个比一个会说话地讨好她,可这大儿子只有一个,她总不能让大儿子把京城所有的闺秀都娶了吧?再说了大儿子有自己的想法,这相亲也还是得他自己同意的 。
想起那一些隐隐在她面前表露出就是做不了大儿子妻子做妾的一些媒人,林母都暗自感叹自家大儿子的魅力。
不过林母也提前找大儿子商量了,大儿子暂时不打算娶亲,她这个做娘的就不能添麻烦,大儿子还年轻,官途上再好好进一步也不迟,自从大儿子幼时出家就已经被无限放低了底线的林母自我安慰着。
不过对于顽劣的幼子她就不这么想了,“骆简沧!”这是第几日了,每日拿着石子在她养的梅树上练习那什么飞石的功夫,可怜她那养的漂亮的梅树,光滑的树干全是些凹凸不平的印记。
听见娘亲的“河东狮孔”,骆简沧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他近日被大哥教着学习了这门功夫,树叶太难了,他就先从石头练起,练得多了,就养成了扔石子的习惯,所以他娘的梅树才招了他的毒手。
此刻,慈爱优雅的林母觉得对于孩子还是不能太宠溺了,否则再进一步,骆简沧这臭小子就能把她种的树和花都能薅光。
拽着小儿子耳朵的林母由是想到,骆简沧倒是能挣脱,可惜他担心伤了林母,反正也没多疼,就只能在这些偷笑的丫鬟们面前生无可恋的进了娘亲的院子。
一进了院子,林母就松开了拽着小儿子耳朵的手,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呢?还这么幼稚,也不知道找个媳妇回来。”
“娘,我还小呢!”骆简沧红着脸说道。
“小什么小,都二十岁的人了,你之前的表哥在你这个岁数都已经抱了两个孩子了。”
林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那不是还有大哥吗?大哥没娶,我这个弟弟怎么能先娶?”骆简沧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和大哥怎么能比,二哥,你有大哥武功高吗?你有大哥有才华吗?你有大哥长得好看吗?”不知听到了多少的骆妙青跳了出来 ,真诚地发问着二哥。
骆简沧:“……”
三连问击碎了骆简沧的道心,他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