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越周密的布置下,横行一时的五莲教首脑终于在重重包围下,尽数束手就擒。这个为祸多日、流毒甚广的邪教全军覆没。
与西域各国往来的使团与商队日益频繁,大安国于此大获其利。朝廷虽在农业收入有所减少但在商业上的税收却日益增加。以此与外国购买粮食,赈济西北诸道的灾民。灾情逐渐得到控制。
唯一遗憾的是,在幕后秘密策划所有叛乱的罪魁祸首粉三太子却始终没有露面。对于五莲教匪首审讯多日,五刑用尽,也没有招出其下落。
卓越暗自叹息,知道再审讯下去也没有意义,就把犯人交到刑部定罪。刑部堂官把匪首定了凌迟,其余要犯定了腰斩车裂等酷刑,罪行轻的也是徒刑或流放。
卓越感觉这样太过残酷,只把教主定为腰斩,总教匪首头目定为斩首弃市。堂主定为绞监候,坛主罪大者斩首,最轻者流放。普通教众登记造册备案,然后释放不问。
自此天下大定,没有人再质疑当今皇帝卓越的执政能力。为了预防再有反贼余孽勾结邪教妖人煽动叛乱,卓越听取了京畿道宣化使赵慎如的建议,采取五京制。
其中,以神京中州府为国都,并设立四个行都:东京金陵府,南京长沙府,西京大兴府,北京幽州府。除了京畿道原河南道归神京直辖以外,其余诸道皆划归四个行都节制。遇有紧急情况比如叛乱、灾情等各地宣化使可以会同都督府协商,可以联名签署应急命令,调兵调粮,便宜行事。同时以八百里加急飞报天子知道,并等候进一步圣旨。
每个行都设立承天阁一处,为此处宣化使官署。都督府一处,设都督一名,掌管所辖区兵马军事。以上官员不常任,不专任,四年一换。
自此天下大定,没有人再质疑当今皇帝卓越的执政能力。时光荏苒,转眼已经到了乾行六年八月中浣。期间各处运转如常,河清海晏,盛世之兆渐显。
卓越与民休息,轻徭薄赋,以养民力。每日无事,则大开经筵,与大儒重臣商讨为政得失。更无事时,则已琴笛自娱而已。
这六年间,他并没有举行大规模的选秀活动,只有再每年发放超过廿五岁以上普通宫女后,才小规模补充缺额。
他虽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喜慕少艾,但恪于祖训,宫中嫔妃总数却始终没有超过二十个。当然,就后世而言这个数字仍非常可观,但作为一个帝王来说,也可以说是常态。
六年之内,后宫各有生产,但美中不足的是中宫无子。皇后连生两胎都是女儿,导致朝议频起。有人便劝卓越早立太子,以固国本。
其时卓越只有两个儿子:济王牧,孔昭仪所出,肃王启,单婕妤所出。皆年幼。且资质平平,不当帝意。卓越驳回了大臣之议,以朕春秋鼎盛,不必早立太子为由,不许大臣擅议立储之事。
这天接见了户部尚书,详细了解了奸商去西域以金易银,带回中原铸成不足色的银锭,当足银流向市场,导致大安国内铜贵银贱一事。如果任其折腾下去,势必会造成本土白银贬值,给税收债务结算等事宜造成巨大损失,甚至会危机本国稳定。
有的大臣就建议封锁边境,限制商队往来,保护本土物价平稳。还有人坚决反对,认为这等闭关锁国的做法实在是画地为牢,作茧自缚,最后吃亏的还是大安国自己。
卓越也不表态,任凭议政的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眼见双方陷入僵局,他看看户部宣化使梁骐,“梁爱卿,你是户部的主心骨,朕要听听你的意见。”
梁骐是皇后的叔父,地位尊崇,颇得皇帝信任。他虽不管户部具体差事,但对于一些职事也非常精通。他想了想,道:“天朝虽然要比周边小国富庶,也离不开互相的贸易。闭关锁国外人固然进不来,自己的东西也卖不出去了。因此并不可取。臣以为,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西域盛产金贵银贱,得之甚易。而天朝金矿少,金产量本来就不高。因此只是以白银为官方货币。金稀银贵,换成白银,在大安有利可图。所以才会禁而不止。
为今之计,圣上可以下旨,凡西域在天朝购货者,一律以赤金金锭结算。以白银结算者,不予交易。
金锭和银锭兑换比率稳定在一两比六两五钱左右。
凡外地货物入境或本国货物出境,一律缴纳一定比例的税款。金锭在国内许进不许出。黄金仅作为国库战略储备物资,朝廷应该大量收购,限制民间流通量与成色。如此一来,定会平抑物价,安定民生。”
卓越点头道:“善,就依爱卿所奏。”
处理完这些令人头疼的事,已经黄昏。他略用了晚膳,准备去御花园散散心。女史过来请示:“圣上要不要临幸嫔妃?”
卓越叹道:“最近大雨连绵,秋汛将临,各处江河水位上涨,朕要批阅导江使与导河使的奏折。监督各地防汛治水的力度。恐怕要忙到很晚。告诉嫔妃,免幸。”
随即去了御花园。连日大雨难得放晴,但见万里晴空,一轮清泠的冷月孤悬于半空。他忙问左右:“今夕何夕?”
太监魏无贤答道:“回圣上,今日八月十三,离中秋还有两天了。”
卓越点点头,取下随身金笛,刚要即兴吹奏一曲,忽听御河对岸凉亭上,传来一阵幽怨的琴声。有个女孩轻柔的歌声传来:
风凄凄,草泠泠,襟凉袖冷寂寥生。
暮云横扫残阳去,万家一片灯火明。
琵琶涩,鼓箫凝,秋虫无语夜色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