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他叫她,目光流连。
姜昭昭笑一笑,讲她兼并了一家纸箱厂,‘启航’的员工队伍又扩大了,以后**成本也会降下来。
闻铭问:“有遇到什么麻烦吗?累不累?”
她摇摇头:“不累。明晚有一个供应链的晚宴。”
闻铭蹙着眉头:“让林逢青和李爽去。”
她抿抿嘴:“他们请假了,去拍婚纱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水波粼粼的眸子里有羡慕和失落。
他喉结滚动,侧了一下身。把镜头全让给景色,姜昭昭一愣。
“你看这是哪?”
她太熟悉了,是闻铭和闻奕居住的别墅。
有两三年,因为姜双不爱在她们的房子里招待客人,姜昭昭放了学就往隔壁闻家的别墅里跑。
那儿甚至有一张她的书桌,和闻铭的桌子面对面。
院子里的泳池是碧蓝的,东南角种一棵桂花树,月亮如玉盘的夜晚,满院草木都是丹桂的馨香。
他浅眸薄唇,重新出现在屏幕中:“昭昭,想不想回来看看?”
“不要。”她条件反射一般,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不想回明城,那里是我一生最屈辱的地方。
——可是,我们在那里相遇。
闻铭面色变得诚恳:“昭昭,最近我得留在这儿陪外婆。”
姜昭昭什么都不问,笑得很甜:“应该的,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她比外公年岁小一些,少年时便做了夫妻。她始终坚守后方,没有外公那些战场上炮火留下的伤痕与后遗症。
但她是一位母亲,儿子献给了国家,明珠宝贝一般呵护长大的女儿,被为爱痴狂击垮,留下一双尚未成年的外孙和外孙女。
从那时候起,老太太的精神就像剧烈地震后垮塌的废墟。她身体是硬朗的,但思维和情绪变得迟钝。
这样的迟钝,或许变成了保护层。痛彻心扉的人生,麻木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外公去世后,她在疗养院开始变得暴躁。
闻铭将外婆接回了原来的别墅。
他说:“还好。只是暂时离不开人,她需要时间。”
有一点点沉重的话题。
他转而问:“你是不是瘦了一点?”
姜昭昭站起来,后退两步:“没有啊。云姨都把我给喂胖了。”
他蹙着眉,一尘不染的镜片之后,眸色渐暗。夏天来了,衣服的面料开始变得很薄。细腰和前胸,都在镜头前一览无余。
她穿一件黑色褶皱泡泡袖V领衬衫,下身是亚麻灰垂坠感极好的高腰西裤。
细细的皮带束出曼妙的腰身。
闻铭声音变得低哑沙磁:“昭昭,反锁门了吗?”
“干嘛?”她浑然不知,在镜头前转了个圈圈。听到他这样问,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完美脸庞凑到屏幕前,“锁门干嘛?”
要命。
这个姿势,呼之欲出。
她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
忽然意识到他想干嘛,秀芬地捂住摄像头,咬牙切齿:“闻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