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说,她表妹保存着闻铭送的一捧鲜花,已经四五年,被她制成了干花,永生。漂洋过海带回国。
闻铭也送过姜昭昭鲜花,可是“你才送我几次啊?你都送过别人。”
她好可爱。
他忍不住现在就要她。
可是不行。
他担心会害她走光,她是他的。
闻铭耐着性子,打开车门把她抱下车。他抱着不松手了,用大衣把她裹住,在她耳边保证:“没有。”
这辈子他只送过三个女人花束:丁芮,闻奕,姜昭昭。
噢不对,是有一个。在北美实验室,做一个课题小结时,有女孩儿问他:“莱昂教授只带过我们两个中国人,等我上台,可不可以送我一束花?”
他送了,以同胞的身份。
而且他明白张太太为什么这样误导她,
——因为那一局没有打完的斯诺克。
姜昭昭听到他的答案,为吃这样的飞醋感到羞赧。
他时间一向很长,今晚这一句两句小小的质问、抱怨,狠狠取悦了他。
所以闻铭更温柔。
他带着她,在沙发上,在餐厅岛台,在衣帽间的穿衣镜。
大手体贴地护着她的细腰,和后背脆弱的蝴蝶骨。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爱她。
是从始终对她的爱不释手中,确认的。
做这些事时,他退化,变得野蛮。
她是他一个人的小鹿,圆圆的狐狸眼无辜清澈,水草丰美,适合被按在爪下。
她一簇,一簇地颤抖。
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软成一团泛,酸,手指抓着他的肩膀和大臂。
娇滴滴的嗓音变得干哑,闻铭于心不忍,抱着她去接一杯温水。
顿挫的步伐鞭挞她的灵魂,她好不容易喝到一口,又被他忽然的发力尽数打翻在地毯上。
姜昭昭二十六岁了,十八岁时爱着的那个少年,助长了她的心魔,又驱赶了她的心魔。
用一整晚的时间,体罚她,取悦她。
她沉沉睡去,闻铭拿起手机,看见来自明城的未接来电,13通。
闻奕的,4通。
什刹海宅子的固话也打来过2通。
闻铭心里蓦然一紧,门铃已经响起来了。
他心里突突的跳着,很深很不好的预感,像瘴气黑雾弥漫上来。
门后的液晶屏上,是闻奕。
她陪着孟婧恬坐Spa,从会馆一路冲过来。一进门就大惊失色:“响响,外公他……”
闻铭留了手写的字条,孟家的私人飞机申请了航线飞往玉南省明城。
消息瞒的很紧,不像明星的私生活风吹草动就大平台小报纸乱飞。
姜昭昭睡到第二天上午,因为身边没有熟悉的温度而醒。
她浑身酸困,好像被人揍了一顿。
狗男人。
她骂完,看见那张笔锋苍劲的纸条,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过去。
Bright:【外公严重吗?】
删掉,那样付出、隐忍、威严的老人,她这称呼有一种谄媚讨好之嫌。
Bright:【老人家还好吗?】
没有音讯。
她洗了一把脸,不知为什么也觉得心神不宁。
就好像提前知道了天上一颗星星将要陨落。
这样的心慌意乱中,许则匀的电话却不期而至,语气里都是神秘,邀请姜昭昭假借工作之名明天下午之前到达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