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过分了。”袁嘉敏愤怒道,“他们都是为了火车上落单的小孩,才故意上的火车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侯天河说,“马上就要到春运期间,人口流动量本来就很大,家长大包小包拎着东西,有的时候就很难看顾到孩子。”
盛书砚沉默了片刻,然后就感觉到一团小小的软乎乎的身子靠近了自己。
她低头,就跟侯确那双大眼睛对上。
“阿妈,你别担心,我会抓住你的!”侯确刚才也有认真在听他们讲话,他坐得端端正正的,拽着盛书砚的手,“我不会乱跑,我也不会让别人把阿妈带走的!放心吧阿妈,我们还有阿爸呢!”
盛书砚刚才的确是在担心,但现在,听着侯确的声音,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手揉了一把自家幼崽胖嘟嘟的脸蛋,“我家崽这么厉害啊!”
侯确本来还有点不太满意自家阿妈竟然在公众场合蹂躏自己的脸蛋,但听着后面一句来自盛书砚的夸赞,他立马飘飘然,忘了要推开此刻还捧着自己的脸的那双手,“嗯,我就是超厉害的!”侯确说。
有了幼崽这小小的插曲,直接让包厢里的几个大人都笑了起来,也一扫先前的沉闷。
火车外面的天色没多久也暗了下来,盛书砚和侯天河轮流去洗漱,等到上床准备休息时,中铺的红头巾大姐终于带着三丫头回来了。
红头巾大姐的眼眶看起来还很红,三丫头估计也哭了一场,现在正恹恹地缩在自己母亲的怀里。
“叫你跟着人乱跑,活该吧!现在遇见了拍花子,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红头巾大姐显然很生气,一边教训怀里的小姑娘,一边还用手拍着她的屁股。
本来已经恹恹的小姑娘,如今冷不丁地,屁股上挨了一巴掌,顿时就哭出声。
小孩子的哭声,穿透力很强,整个车厢里,都挥之不去。
盛书砚有些无奈地朝下面看了眼,就算是教育孩子,也不是这样的。何况,才两三岁的孩童,她们能记得什么?这么又打又骂的,除了让孩子哇哇大哭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盛书砚和袁嘉敏都还没说什么,这时候在隔壁包间里已经有人受不了孩子的哭声,隔空骂了起来。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脾气,尤其是对方在骂人的时候,还特意点出来他们都是今天在火车上帮忙找过人的,这种“恩将仇报”,就有些不厚道了。
红头巾也知道理亏,捂着三丫头的嘴,压低了声音:“还哭?!再哭就让拍花子把你带走!”
三丫头估计在人贩子那儿吃了点苦头,所以在听见自己母亲说要把她送给拍花子的时候,吓得不敢再大哭出声。
旁边的包间可能没人听见红头巾的声音,但在同一包间里的盛书砚和袁嘉敏等人,不可能没听见。
盛书砚:“……”
虽然不是自家小孩,但她也觉得孩子挺可怜的。
想到先前一群人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找人,再加上人贩子直接给孩子打了药,让人一直睡觉,她估计三丫头都没有怎么吃晚饭。
“老侯。”盛书砚叫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