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小小的声音,一声声唤她母亲,这才将她从死里救了回来。
“落大娘子且放心!您的孩子面色红润,活力十足,身体并无任何异常,是个十足十的小淘气。”
卫郎中见落云舒满面愁容,这才出言安慰道。
刚才丫鬟怀中抱着孩子,他便仔细观察过,这孩子身体健健康康,并无任何不适。
那么冷的天,竟然连一丝冻伤都没有!
听了郎中的话,落云舒的心瞬间宽慰几分。
“劳烦江郎中,替我把脉。”
“昨日突感腹中剧痛,似乎有生产迹象,可孩子尚未足月,我们母女险些一尸两命。”
“府中早就备好的稳婆莫名的不知去向,感念上苍保佑,这才九死一生,保住一条命,拼尽全力产下女儿。”
“云舒感觉浑身乏力,劳烦卫郎中把脉,开几副滋补强身的药膳,也好补一补产后的亏空。”
说及此,落云舒脸上又凝重几分,难道真如她听见的那般不堪吗?
把脉不过是为了验证,是否真如自己听见的那般,她的枕边人伙同婆母给自己下毒。
卫郎中正要接话,就被盛千帆急切的打断道:
“夫人你怕是急昏了头,你是盛家大娘子,又是落家嫡女,谁敢害你?那些稳婆怕是不知到哪里吃酒耍乐去了,等找到他们我定然好好处罚他们,替你出出气。”
“你若要诊脉,我这就将咱们府上的杜府医请来,他的药膳远近闻名,可不比别人差!”
“官人急什么?我可曾说过有人害我?”
落云舒慢条斯理的挽起衣袖,眼神一刻也未曾离开盛千帆的脸,直到看清他脸上的急切,落云舒的心如坠冰窟。
这么急切的阻挡郎中把脉,心中不是有鬼是什么?
“只是请卫郎中把个脉而已,并无其他,瞧把你给急的,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故意害我难产。”
落云舒掩唇嗤笑,只一句话就将盛千帆激的露出马脚。
盛千帆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衣袖中的拳头捏的死紧。
若是让郎中把脉,他们下毒之事不就藏不住了!
“不过是同相公开个玩笑而已,小桃担心我产后的身子,这才将卫郎中请了过来,这女人生孩子如同鬼门关走一回,若是日后落了病根,岂不成了相公的拖累?”
盛千帆心中无比清楚,若是自己强硬阻止,可不就不打自招,是他害了发妻。
在他犹疑之际,卫郎中的手已经搭上落云舒的手腕。
小桃接过孩子,抬手招来乳母,正要嘱咐乳母给小小姐喝奶,就听的一声呵斥:
“等等……”
小桃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家姑娘,面上急切的很,小小姐出生至今过去将近十个时辰,想来是没喝过一口奶。
在耽搁片刻岂不是要饿坏了?
“小厨房有新鲜的牛奶和羊奶,小小姐也许会喜欢喝!”
牛奶?
羊奶?
难道还比不得人奶?
小桃正要开口,被梦儿一个眼神制止。
自小跟着姑娘的三个丫鬟,属梦儿最了解姑娘。
三个母乳神色讪讪的退下,临走还不忘看一眼立在一侧的盛千帆。
梦儿亲自去厨房取了羊奶过来,奶壶刚到落盼盼眼前,盛盼盼举着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扒拉着奶壶不肯松手。
“我家小小姐,这么小就会自己喝奶了!果真如姑娘一样聪慧!”
小桃不由赞叹出口,孩子溜圆的眼,白嫩又肉嘟嘟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抱住奶壶便“吨吨吨”开喝,一大壶奶片刻的功夫被消灭干净。
盛盼盼咂吧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小小的人儿哈欠连天。
落云舒正满眼慈爱的看向女儿,盛千帆的话回响在耳边。
“侯爷还未抱一抱盼盼吧?她可是你的亲女儿,你难道不想抱一抱她吗?”
本就因心虚呆立在一侧的盛千帆,此刻更是慌了手脚!
江妈妈怎会这般办事不力,说好的寻一处僻静之地将孩子埋葬,此刻怎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