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刚不是很嚣张地想要挡我吗？”路易由斯随手将手中的巨斧插进土里，眼前的羊灵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双手满是鲜血，已经废掉了，“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真是可笑得像弱小的虫子一样。”

“虫子又怎么了……”

羊灵的双手攒起，将土壤紧紧地捏在手中，面色不甘。路易由斯对她算是比较了解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痛点上猛击。

爱丽丝原本就只是一个被父母抛弃在精神病院的疯子，因为弱小，在精神病院里也是受欺负的存在，要不是无意间沟通了图腾，成为欲文人，她恐怕会在那座精神病院中被折磨致死。

弱小如虫子，爱丽丝在意识清醒时经常这么称呼自己。

爱丽丝自然是个可怜人，这点路易由斯是明白的，但是，路易由斯面对着爱丽丝蹲下，这份可怜和她屠尽精神病院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残暴并不冲突。

路易由斯像是在和爱丽丝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可怜会催生出残暴吗？”

他没有管爱丽丝有没有回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当年那个爱丽丝屠尽精神病院的行为如果能理解成复仇，那么她后来为什么要建立一个养蛊一样的暗杀组织，每年定期定点地将最顶尖的那批杀手屠戮殆尽？”

路易由斯沉默了片刻，将羊灵从地上扶起，拍了拍她裙摆上的灰尘，缓缓道：

“我记得我给过你机会，让你不要杀人，就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儿。但是，你没把握住，或者说把握不了。”

相比纯粹狂热的狼灵，羊灵人格的思维更加接近正常人，路易由斯说的这些话她都是能够听进去的。羊灵委屈地点了点头，她确实把握不了，因为羊灵与狼灵图腾说到底是爱丽丝的幻想，牠们没有办法左右爱丽丝的意识，只有像现在这样，爱丽丝主动召唤牠们，牠们才能拥有主导权。

“羊灵，身为图腾，你想要的不过就是自由罢了。”路易由斯点明了羊灵的目的，这是所有图腾的最终目的，作为幻想的牠们无法单独存活在现实，所以牠们必须寻找宿主，完成宿主的心愿，“我可以给你这个东西。”

羊灵冷漠地看着路易由斯，道：

“你想要什么？”

路易由斯笑了笑，伸手抹了抹羊灵的脸蛋上的污垢道：

“我要一把刀，只要一把锋利的刀。”

羊灵点了点头道：

“我答应你。”

路易由斯满意地笑了笑，现在该做什么已经不用他说了。

“嗷——”

极度高昂的狼嚎响起，是狼灵，祂已经拿到狱的钥匙，和整个狱融为一体，可以轻松地调动力量了。

森林此刻发出震怒，树叶婆娑，恭迎一切的主人降临，百兽瑟瑟发抖，无法忤逆狼灵的意愿。光在此刻也扭曲了，向狼灵表达着自己的虔诚。

“来吧！”

狼灵咧开了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路易由斯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