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天晚上戌时,有人把主人抬回来,说是昏过去了,也没说怎么受的伤怎么昏过去的,院子里乱作一团。好在张大将军派了大夫来诊治,说是气血攻心什么的,躺几日就能恢复。小奴们抓药的抓药,煎药的煎药,服侍得妥妥的,今天一早,主人就能坐起身子来了。”
“能起身了?那不是挺好。”
李国强听到这里有点想吐槽,这古代的医生动不动就说气血攻心的,上次春花昏倒也是这套说辞,还会不会讲点别的!
只听副管事继续说下去:
“主人醒了,小奴们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服侍的时候,主人一直都眉头紧锁,目光呆滞的,不知在寻思什么重要的事情。午觉前,主人突然把其他人散了去,独留小奴在床边伺候,没人的时候,和小奴说了一些话,说要是到不测就把他的话原原本本都来告诉仙公听。结果到了今天酉时,主人忽然就不行了,浑身高热、满口胡话,大夫来把过脉,说是过了这夜还有救,若过不了今晚就准备后事吧。”
副管事说到此处,抽抽泣泣地开始哭起来。李国强不知该怎么安慰,心里也是很难过。
没想到陈二山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想到出了墓到现在,一路上和他就同兄弟差不多了,他眼圈一红,也差点跟着哭出来。
这时李国强强忍着泪,问道:
“不是说,过了这夜还有救的么?怎么你现在就来了,不守在陈参军身边?张将军那里知道这个情况吗?”
副管事吸了吸鼻涕,他抬起头压低了声音正色地说:
“仙公,是主人要小奴来的,主人唯恐仙公也牵连进去,特地趁着别人还没来之前,派小奴前来禀告,主人说不管他熬不熬得过此劫,都是要先来告诉仙公一声,不然就怕来不及了。”
“我?”
李国强有点糊涂了,这事和自己也有关系吗?
“那,你赶紧说吧。”
“我们主人说,仙公能掐会算,可能已经算出此事。昨个儿与张大将军在皇宫外遇见极黑居士,发生了口角,主人没忍住就和他动了手。没想到几下就败下阵来,主人醒过来时说,那极黑居士也会与仙公同样的幻术,把他带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主人一刀砍在他的手上,就昏过去了。”
“主人说他征战多年,杀人无数,遭此报应也是天谴。只回想起来那极黑居士的模样有点顾忌,他也画着眼线,抹着和黑衣人相似的香料。主人最担心的事是,之前极黑居士狂言要让张大将军把仙公献到宫中为他所用,据极黑居士宣扬此事已经向皇上禀明并得到应允,所以主人才要小奴速速地先来告知仙公一声,好让仙公有个提防。”
听到这里,李国强冷汗都下来了。
进宫一直是自己最怕的,已经不是什么好事了;
还要到极黑居士手下为仆?
如果这个极黑真的就是那天那个变态黑衣人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被.......啊!这可万万使不得。
送走了陈二山的管事,关上了院门,李国强心里一团乱麻。
他考虑着等张公瑾来了之后,如何求对方帮自己脱身的理由,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从表面上来看这就算高升了,要欣喜还来不及,有什么可以推脱的,别人却不知道他本人的苦衷。
一个无眠之夜,睚眦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李国强连一个心里慰藉都没有,双手枕在脑后,胡思乱想着。
‘如果进宫做极黑那个变态的随从......’
李国强的思绪每每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这不是他愿意去想像的事情。
唉声叹气中,他终于想出了点眉目。
就是关于管事转述的那一点,
“那极黑居士也会与仙公同样的幻术,把他带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主人一刀砍在他的手上,就昏过去了。”
黑衣人夜袭的那次,李国强由于一直挣扎着想要摆脱当时的境地,就没注意到对方的手腕上有什么异样。
看样子,黑衣人应该是有一个和自己类似的手镯,再加上那晚黑衣人拿出一个手电般的东西,难道说那家伙也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穿越者?
这样的话,就能确定手镯的确可以用来穿越,或者是辅助穿越的。
如果到了最后,自己万不得已要进宫去,只能去试着从极黑口里套出手镯的使用方法来,再借用手镯逃走。
李国强也知道这个想法有点简单幼稚,可事到如今,恐怕只能做这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