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刚跑过来就听见这话,下意识便开口训斥:“胡言乱语,那夜叉乃是鬼神,受我等香火不知多少年,如何会害人?”
“不是,不是,住持,是师叔、师叔它亵渎神明,惹了神明震怒,这才有、有此一劫!”另一人也开口附和。
他们二人面上都带着无与伦比的恐惧,显然短时间内连续遭受刺激,不可避免的令他们神思不定了。
崔辩叙敏锐的抓住重点,手中的力道不由得添了三分:“亵渎神明是什么意思?”
“啊!疼!疼!”被他捏在手中的僧人吃痛之下,身体本能的往地上去想要挣脱。
怀真赶紧上前将人扶住:“崔少卿还请手下留情,让他慢慢说才是。”
“住持误会了,崔少卿不过是怕这小沙弥过于惊吓站立不住帮一把罢了。”
王鸣谦轻笑着开口,放开了自己手里抓着的人,顺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掸:“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一粥一饭皆需身体力行亲自完成,又不是面团子捏的,哪里就这般柔弱了?”
怀真没想到这个一直瞧着文雅和气的中郎将会突然说这种刻薄话,愣神片刻嘴角扯起一丝笑道:“中郎将说的极是,是贫道言语失状,还请崔少卿莫要挂怀。”
旋即板起脸皱眉对着那沙弥出言训斥:“二位上官有事相询,你们如此惊慌像什么样子?还不速速站好!”
“说,里头到底发生何事。”没兴趣看怀真训人,崔辩叙一边问,一边就转身往大殿里走,现在里头的人都已经跑空了,正好进去瞧瞧情况。
对于怀真说自己昨晚上都在这里头,这个话他保持怀疑——连个证人都没有,空口白牙的谁信?
“上官不能去啊!”
“里头真有恶鬼作祟!”
两名僧人见他们要去也就罢了,连自家住持都跟在后头往里走便急了:“住持莫去!里头的壁画上的夜叉真的有问题!”
“是否有问题,本官瞧了再说。”
崔辩叙大步流星的走着,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在半空比划了两下,长刀破空的声响令人汗毛竖立:“若是真有夜叉,本官倒想会会它!”
见这厮露出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王鸣谦也不含糊,抽出陌刀跟了上去。
虽说有崔沂在,便是真碰上什么,他出手的概率也不会太大,可他若是装都不装一下,这厮回头肯定又要叽叽歪歪,还是拿上装装样子罢!
王鸣谦觉得有些心烦,最近家里在给他相看亲事,家中最想要的结亲对象自然是两个崔氏的嫡支嫡出娘子,可这并不好办。
清河崔氏崔辩叙这一辈的嫡出娘子只有一位,乃是大房所出,今年应当是有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