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逍憋出内伤,满腹心事的江璃戈却不曾察觉到宁云逍的那些个小九九。
目送宁云逍离开后,便关心起了江泊铉的身体,见他身体并无大碍,便又问了些南楚的事儿。
只可惜,江泊铉被胥皇后实在保护得太好了,对朝堂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更别提远在边陲之地的胥家了。
江泊铉提供的唯一一个还算有用的消息,便是韩贵妃落胎一事,胥皇后并不知情。
“那日,母后正在检查我的功课,父皇身边的刘公公就闯了进来,说韩贵妃滑胎了,被宫人看见是母后下的毒。然后他们就派人来搜母后的宫殿,最后在小厨房找到了毒害韩贵妃的毒药。然后父皇大怒之下,便将我拘在了东宫,母后则被打入了冷宫。”
江璃戈闻言讥笑一声,质疑道:“母后母仪天下多年,父皇膝下那么多庶出的子嗣,怎的偏生到了韩贵妃这里便起了妒忌?难不成,她韩贵妃所生的,便不是个庶出了?值得母后费这等心思?真是可笑!”
江泊铉沉默地缩了缩脑袋,呢喃道:“对不起阿姐,是我没能保护好母后。”
看着自责不已的江泊铉,江璃戈忍不住摸了摸江泊铉的脑袋。
“不怪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泊铉,从今日开始,你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太子了。阿姐会尽我所能地护你周全,可你一定记得,没人能保护你一辈子,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尊严地活下去。”
“是,阿姐,我知道了!”江泊铉点点头,一双乌黑的眼眸中满是坚定。
……
第二日一大早,宁云逍就按照约定,准时到了清歌小筑外,准备送江泊铉出宫。
为了做好这新上任的“姐夫”,宁云逍担心江泊铉没有换洗衣物,甚至还细心地带了两套衣裳给江泊铉。
通体黑色的袍子,连绣的花纹都是选择的暗纹,低调至极,的确很适合如今作为质子的江泊铉。
江璃戈接了衣裳,就让江泊铉进去换上了。
江泊铉也很上道,换上衣裳,爬上马车乖巧地唤了声:“姐夫。”
一句姐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宁云逍昨日憋出的内伤,瞬间挂上了笑脸,“嗳!”
江璃戈诧异的看了眼宁云逍,又看了眼江泊铉,而那厢,新任姐夫与新任小舅子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到了一处。
江璃戈无言以对,只得拍了拍车门,吩咐道:“走吧。”
马车缓缓驶出皇城,坐在对面的一大一小,两人皆着黑袍,说起话来更是一个赛一个的一板一眼。
宁云逍问的都是书本上的东西,江泊铉偶有停顿,但大体上还算是对答如流。
看着这俩甚是乏味的对白,江璃戈就不由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掀了窗帘向外看去。
没曾想,倒真叫她看到了两位熟人。
昭王继妃王氏,和顾家的长媳常氏。
两人倒是避嫌得很,一前一后进了家酒肆,若非手上拿着同样的房牌,谁又能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呢?
毕竟京城皆知,昭王府与顾家那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