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李簪词准备出门去成衣铺子查看账本,发现京卫所的士兵站满了街道,手上都拿着长枪。
京卫所的士兵道:“朱府涉嫌通敌叛国,皇上正在查抄朱府,请郡主回去。”
李簪词明白了,魏以蕰那日去京卫所,就是调动京卫所的人今日查抄朱府。
一直过了三日,京城才开始解禁,李簪词去旁边的恭王府问魏以蕰在不在府里,胡总管说道:“王爷还在调查朱府的案子,东瀛使团已经被扣押下来了。皇上放了一个人回东瀛报信,要东瀛再派人过来详谈。”
又过了两日,季文聿偷偷来见她,说朱家这次会连根拔起。
他提交了朱家为非作歹、欺男霸女、贩卖私盐的证据。
魏以蕰提交了朱家通敌叛国的证据。
魏以蘅提交了朱廷魁与明州市舶司、番禺市舶司、明州海道署、番禺海道署里的官员勾结,干涉海上贸易的证据。
朱廷魁因为女儿被杖刑,铤而走险,暗箱操作,被锦衣卫的人查到了不轨之举。
皇上大发雷霆,朱家男子斩首,女眷流放。
朱廷魁与几个儿子凌迟。
在午门行刑的时候,李簪词去看了。
她眼睛没有眨过,场上血肉模糊,声音凄惨,让人听了晚上会做噩梦。
但她却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妙的乐曲,她等了好多年才听到。
兴许是乐极生悲,她觉得失落落的。
大概是前世的她,没有看到这一幕,所以这一世补上了前世的所有遗憾。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今晚上可以睡个幸福的好觉了。
—
御书房。
朱家被查抄后,皇帝心有余力不足,不想再看到儿子因为夺嫡争斗你死我活,且他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他宣了魏以蘅入宫,看着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他是满意的。
“父皇打算立你为太子,为恭王与清悦郡主赐婚,你可满意?”
魏以蘅反问,“父皇认为儿臣会满意吗?”
“蘅儿,父皇为你拖了如此久的时间,你还是不能打动她的心,就算了吧。”
因为皇帝明白,他们是同一类人。
不可能像建国大将军或者恭王一样,纯粹地爱一个人。
魏以蘅却执拗道:“儿臣可以,儿臣跟父皇不一样,如果儿臣生在安定的朝代,不用考虑太多,也可以只爱她一个。”
皇帝叹了叹气,宁王的执迷不悟与偏执,当真跟他相差无几。
“天下女子多的是,朕给他们赐婚,也会为你再找别的,后宫佳丽三千,难不成还不抵她一个?”
“父皇有了母妃,有了一众妃嫔,为何一定要执着于韩皇后?伤了母妃与其他妃嫔的心?”
说完这句话,魏以蘅便转身离去,留下无言以对的皇帝。
是啊,他为何要执着于皇后?
还不是因为别人永远代替不了那个人。
身为帝王,想要的得不到,岂不可笑?
—
李簪词难得睡了个好觉,又特意梳妆打扮一番,准备去恭王府邀魏以蕰去逛逛。
她才刚出院子,李瑛词急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姐,姐姐,不好,不好了,娘和姨妈,被逗得很开心。”
“被谁逗得很开心?”
“宁,宁…”
李簪词到前厅时,便听见魏以蘅在讲笑话,云氏与云姨妈正津津有味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