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还想要他能有什么能力?还不就是只能机械改造?贪婪学派越来越弱了,就算改造之后也只是怪物而已。”
“我看就取消了贪婪的学派经费吧,把钱投给嫉妒学派不是更好……”
各种交错的声音中,一道威严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人。
克鲁茨还记得,那是一个身穿圣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者。那是老教皇,拳狼星武力的顶点,权力的顶点。
“你们是在圣城待了太久,已经待傻了吗?”
“他在你们眼里太弱……你们在我眼里就强了?”
“力量与弱小总是并存,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领袖,也不是每条道路都注定通向巅峰。”
“年轻人,我认为你很强大。作为一个普通人,你不仅通过了圣教设置的重重考验,还晋升为队长,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即使身体经过改造又怎样?你拥有他人所不具备的坚强意志。”老教皇的话语如同重锤,重重地敲击在克鲁茨的心灵深处,让他在那一刻重新找回了失去的自信。尽管身体的疼痛和机械故障不断提醒着他当前的困境,但老教皇的认可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他那颗已被改造而变得冰冷的心。
克鲁茨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沉溺于过去的荣耀和认可之中。他必须集中精力,面对眼前的敌人。尽管身体的损伤和能量的流失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克鲁茨的战斗本能并未消失。他深吸一口气,尽管这对他来说已经不再必要,但这是他战斗前的习惯。
王夜影的攻击愈发猛烈,每一次攻击都像是在挑战克鲁茨的极限。克鲁茨知道,他必须找到反击的机会,否则这场战斗将是他生命的终结。他开始调动体内剩余的机械能量,虽然微弱,但足以发动一次决定性的反击。
此刻,克鲁茨用他仅剩的左臂猛地一捶自己的胸口。轰!随着巨大的力量被锤入胸腔,他全身本已衰竭的能量似乎都受到了刺激,重新开始沸腾。
‘用暴力唤醒能量。’‘用蛮力点燃机械。机械熔炉不需要弱者,就用自己的外力来加强机械熔炉’随着一拳又一拳的捶打,一股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心脏,疯狂地挤压着他体内的每一丝能量。
克鲁茨体内的能量开始狂暴地咆哮,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巨龙在血管中奔腾,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他又一次猛烈地轰击在心脏熔炉的部位,继续推动体内的能量。
他的体温迅速攀升,身体的肌肉、骨骼、内脏发出即将崩溃的哀鸣。以脆弱的肉体驾驭超越自身极限的强大力量,带来的便是肉体的濒临崩溃。
“但是现在的我!不再弱于任何武者!”轰!炽热的气流化成蒸汽以的克鲁茨身体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飙射出去。
如果之前的克鲁茨是一个冷血的总队长,那现在的克鲁茨如同一只散发着蒸汽的猛兽,他体内的机械熔炉疯狂的运转,他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机械战士,而是一个在绝境中觉醒的战斗机器。克鲁茨的双眼闪烁着战斗的光芒,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不再依赖于机械的精密计算,而是让自己的战斗本能引领着每一个动作。王夜影的长枪如同穿梭在夜空的流星,但克鲁茨的每一次躲避都像是预知了攻击的轨迹。他用仅剩的左臂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金属的咆哮和力量的回响。克鲁茨的身躯虽然伤痕累累,但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般坚硬。他不再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而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在逆境中不断成长的战士。虽然这仿佛也是徒劳,这强行提升的力量是然机是把身体中最后的能量全部榨干。在这股力量的驱动下,克鲁茨感觉到自己的极限正在被不断突破,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
毫无退缩,毫无防御,唯有进攻!王夜影的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每一次搏动都似乎在提醒他,眼前的对手已经脱胎换骨。克鲁茨的身体虽然依旧由冰冷的金属构成,但他的战斗意志却在绝境中被点燃,如同熊熊烈火,无法被扑灭。王夜影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意识到,这个对手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机械战士,而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在绝境中觉醒的战士。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敬意,所以为了表达敬意更应该全力以赴的去面对,手中的长枪却没有丝毫的迟疑,每一次刺出都更加凌厉,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商场因为这种持续的战斗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废墟,四周是倒塌的商铺和断裂的石柱,残垣断壁在夕阳的余晖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如同一幅末日的画卷。风在废墟间呼啸,卷起尘土和碎石,为这场战斗增添了几分苍凉。天空被晚霞染成了血红色,云朵如同燃烧的火焰,似乎在为这场战斗助威。
两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每一次交锋都像是天地间的雷霆碰撞,每一次碰撞都让周围的空气发出爆裂的声音。王夜影的长枪如同一条银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轨迹,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刺击都带着破空之声,仿佛要将空间都撕裂。长枪的尖端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一道道细微的波纹,仿佛连空气都被切割。而克鲁茨的左臂则如同一把巨斧,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空之声,金属的光泽在夕阳下闪烁着最后的光芒,每一次挥动都像是要将王夜影的攻击全部扫清。他的左臂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阵阵狂风,风中夹杂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
战斗持续了许久,两人的力量都在不断地消耗,但谁也没有后退一步。王夜影的长枪上已经沾满了克鲁茨的机油,油渍在金属表面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光泽,而克鲁茨的左臂也已经出现了裂痕,每一次挥动都似乎在诉说着金属身躯的疲惫。两人的战斗已经超越了技巧和力量的较量,变成了意志和信念的对决,每一次眼神的交汇都充满了火花。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最终,王夜影找到了一个机会,他的长枪直指克鲁茨的机械心脏。克鲁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用左臂紧紧地抓住了长枪。他的左臂在巨大的力量下开始变形,金属的扭曲声在空气中回荡,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战士面对死亡的坦然。
“王夜影,你很强,但这场战斗,我不能输!”克鲁茨的声音如同雷霆,他的身体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左臂发出最后的轰鸣,就这样竟然将王夜影的长枪折断,同时他的左臂也彻底报废。那一瞬间,金属的断裂声和机油的喷溅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悲壮的交响乐。长枪断裂的声响在商场的废墟中回荡,如同一声哀鸣,而克鲁茨的左臂则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巨树,轰然倒地。
王夜影被这股力量震退了数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敬佩。他知道,克鲁茨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可以看得到他的意志却从未屈服。克鲁茨的身躯虽然已经倒下,但他的精神却如同一座不倒的丰碑,永远屹立在王夜影的心中。王夜影静立片刻,缓缓抬起手,以断了的枪尖指向天际。
“克鲁茨,你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战士。你很强!”王夜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他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静静地看着克鲁茨倒下。克鲁茨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动弹,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满足。他微笑着闭上了双眼,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战斗和痛苦都得到了释放。
王夜影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胜利,更是一次成长,一次对战士精神的领悟。他缓缓地走到克鲁茨的身边,蹲下身来,凝视着这位曾经的对手。克鲁茨的胸口起伏着,因为缺少了心脏熔炉,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亡抗争。他的金属身躯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那些机油和裂痕见证了他不屈的战斗。
“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王夜影轻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克鲁茨微微一笑,机械的面庞下竟然扯出了一个弧度,他的声音虚弱,但依然坚定:“因为……我是一名战士。战士的荣耀……不在于胜利,而在于战斗本身。”
王夜影沉默了,他明白了克鲁茨的意思。战士的荣耀,不在于胜败,而在于那份不屈不挠的精神,那份即使面对死亡也不退缩的勇气。坚持到底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