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被刽子手直接摔死了。”
姜凤卿一口气卡在喉咙中,直接憋红了眼。
她猛然转头,直勾勾地盯着姜凤华高声嘶吼:“白府也是你的外祖家,也是你爬到贵妃娘娘的倚靠,你怎么能亲眼看着他们一家命丧黄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谁帮你爬到皇贵妃的位置?没有白家撑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谁料,姜凤华听了这些话,讽刺一笑:“姐姐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整个临安城谁不知道白客那个老东西从来都只把你当成掌上明珠,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能坐上如今的位置,都是靠皇上的垂怜。”
说罢,姜凤华还故意挺了挺刚隆起的小腹,笑着往南宫琢身上靠了靠,显然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她这个举动倒是提醒了姜凤卿,她下意识弯腰想要把自己同样隆起的腹部保护起来,身上的铁链轻轻晃动着。
余光看到南宫琢那副嘴脸,又瞬间挺直了脊背,让她隆起的腹部显得更加明显,她浑身的血液都涌向胸口,仰着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眼眸一片冰冷,满是戾气,她盯着南宫琢勾唇讽刺一笑,语气轻飘飘的说:“我一想到这个孩子出生后,身体里还流着你的一半血液,就恶心的要死。”
南宫琢眼神一暗,瞬间握紧了拳头,正要说话时,姜凤华先开了口。
“你还敢提孩子?”
她陡然拔高了嗓音:“你也配给皇上生孩子?就你和璃王那个傻子的小野种?皇上怎会容忍这个野种混淆皇家血脉?本宫腹中之子才是皇上的长子!”
姜凤卿心下一惊,有些恍神,愣了几秒才问:“璃王的野种?”
话音还未落,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南宫琢带她去酒楼宴邀几个大臣时,自己莫名喝醉的片段,隐隐有些不安。
“对啊,姐姐难道不知道吗?那日皇上还未登基时,拉拢几位朝廷重臣,带你去了酒楼,你醉酒之后,跌撞进了璃王那个傻子的房间……”
“哈哈哈哈哈!”
姜凤华的话还没说完,姜凤卿突然仰头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随即陡然收回了笑容,盯着南宫琢厉声高喊:
“你真的是令人作呕,居然会为了那张冰冷的椅子,把自己的发妻送出去巴结朝臣!南宫琢,你面如桃花,心如粪土,就算当上了皇上又怎么样?还不如街边的乞丐来的光明磊落!”
南宫琢的脸一半被烛光映的猩红,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双眼幽森地盯着姜凤卿,扯着唇角冷冷一笑,“是又怎样?能只牺牲你一个,就换了朕的皇位,那是你的荣幸。”
姜凤卿眼神变了变,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也就不用顾着脸面了。
她微微一笑,薄唇轻起:“我肚子里的孩子要真是璃王的,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幸好它不是你的种!”
“凤卿姐姐,就算皇上把你送出去做人情,你也不能这么说皇上啊,又说那璃王长的确实有些姿色,你该不会是真心喜欢上了璃王吧?不然怎会说出这种话?”
姜凤华看着姜凤卿,言语中满是不赞同,她娇柔地攀上了南宫琢的胳膊,饶有深意地说:
“凤卿姐姐与皇上相伴十余年,皇上可一直都是真心待你的。但你到这种境地了,心里却还想着璃王……你是从什么开始喜欢的璃王?是不是皇上这次放过了你,你就会和那璃王成婚生子?”
璃王璃王,又是璃王!
南宫琢双拳握的咯吱作响,眼里燃烧着仇恨的烈焰,他原本就对把姜凤卿送出去一事耿耿于怀,觉得她从头到脚都应该是他的,却让那个傻子染指了,这实在是一块心病。
现在姜凤卿却说能给璃王生孩子是她的荣幸?
他蓦地转过头,“华儿别怕,朕现在就解决了这个贱人。”
说罢便把姜凤华往怀里揽了揽,盯着姜凤卿的眼睛冷声吩咐:“来人,将她肚子里的孽种刨出来喂狗,若是还没死,就杖杀。”
“南宫琢!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男人这样淡然的语气像是一柄从天而降的大锤,将她砸入万丈深渊,她凄惨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后宫:“你这样当皇帝,定然会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