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沁越说:"我真后悔,没有早一点把招弟带回来跟爸、妈多亲近。她的好,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说着用力敲自己的脑袋,那声音极响。
毛羡时冲上前阻止:"儿子。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心疼你。你呢?心里只有招弟。都不管妈妈了。养儿子有什么用?"
"妈,就算招弟什么都不是,但她是我爱的女人。她还是薛伯伯的女儿,不是陌生人。拜托你们理解我,并且宽待她。"
毛羡时想起薛文华,脑海又浮上[中邪]两个字。
她甩甩头,暗暗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一副白骨有什么能耐?我们布庄生意,还不是越做越大吗?"
她定了定神,见到儿子怅然若失的模样。
这是儿子成年后,第一次喜欢外头的女孩。
这份热爱,强烈到令她吃醋。
尤其,对象是薛家女儿,更加不能容忍。
她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薛招弟,真不是好东西!你离她远一点!"
孙开勋想起剧场的惊魂夜,一颗心怦怦跳得好快,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只要不见面,感情自然慢慢转淡。"
他慎重的告诉儿子:"你妈说的对。离她远一点。能多远,就多远。你不准再去跟她见面。"
孙沁越知道,父亲不是随口说说。
这道命令,比世界末日来临,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他感觉肺脏就要炸开,压抑着激动的情绪,低声问了句:"爸爸?"
小时候身体孱弱,长期的进出医院,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受罪。
生活,就是吃药打针。
不是在家休养,就是在冷冰冰的医院治疗。
一样的吃药打针。
父母送他到台中休养,在学校,遇见了招弟。
充满活力的招弟,见义勇为的招弟,是一束光,是温暖的朝阳。
内心升起憧憬跟向往!
他喜欢上学,期待上学。
期待今天、明天,以及之后的每一天。
再也不悲观。
为了能健康的去上学,吃药打针不再叫苦,也愿意按照医师的建议,努力锻鍊身体。
即使偶尔发病,又住进医院治疗,只要想起精力充沛的招弟,就会鼓起勇气来对抗病魔,为了恢复健康而坚持下去。
期间虽然与招弟分离,也始终抱着[总有一天会再见]的信念,等待着。
现在,他长大了,也以为梦想终于成真,却没想到,父母会激烈反对!
仇人似的!
反对的理由,让他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如今听到父亲态度坚决,严词命令自己与招弟断绝来往。
他霎时觉得昏眩,心想:"我就是想要招弟啊。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婚姻不能自主?我不愿过这样的人生!"
第一次,他违拗父母的命令,求双亲开恩。
他在父母面前跪下,面带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