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回头张望,说道:"是小梅!"
她有些惊慌,继而抬头遥望:
"哎呀,只顾着说话,天色几乎都黑了还不知道。要是让这傻丫环看到你在这里,我还要费一番唇舌解释。快躲起来!"
她匆匆忙忙的拉着曹植,找地方躲藏。
曹植任由甄宓,一会儿拉到东,一会儿又推到西,一边傻问:"我的马?"
"别管了。"
最后,甄宓推着曹植,躲在大树后面。
曹植背靠大树,和甄宓相对而立。
舞台灯光全暗。
聚光灯照上曹、甄两人。
另一盏灯,跟着小梅到处转。
"小娘子!小娘子!"
小梅由杜恩惠饰演。
随着丫环的声音越来越接近,甄宓为了隐身树后,渐渐往曹植的身上靠去,一颗头已经紧贴曹植的胸膛而不自知。
最后,整个人已经缩在曹植的怀里。
小梅在两人四周查看,绕过来又绕过去,喃喃自语:"奇怪?刚刚这里明明有声音?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曹植万万没想到,突然之间,竟会与这娟丽无双的女子如此亲近。
他对仙女一般的甄宓,又爱又敬,不敢有丝毫踰越礼法的行为,于是将双手紧贴在大腿两侧,一动也不敢动。
美人盈怀,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由扩音器向观众放送。
全场观众眼见曹植目不斜视,全身僵硬的像一根木头,那直挺挺的站姿颇为滑稽,再听见这扑通扑通声,大概都能猜到,这是曹植的心跳。
几个会意的观众,都是忍俊不住,噗哧一笑。
没多久,全场笑声一片。
最后,小梅朝着大树走去,只差一步,就能看到两人,却又往另一边跑去,转进后台,边跑边喊:"小娘子!小娘子!"
随着声音的远去,甄宓紧张的情绪跟着放松,这才发现,自己与曹植靠得太近了。
她立即退开,抬头看见曹植一脸呆萌,又想起刚才躲避丫环时,两人慌张的模样,不禁掩嘴而笑。
曹植见到美人笑颜,这才回神,跟着傻笑,接着暗道:"哎呀!"
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背着甄宓说:"我刚刚冒犯了仙女。"
他立即拱手作揖:"小生方才行为鲁莽,多有得罪,失礼了。"
甄宓暗道:"这小郎君倒有些傻气。"看着天边说:"天色晚了,公子快回去吧。"
曹植一脸恳切的问:"我改天再来,还能见到你吗?"
甄宓收敛笑容:"阿爹把我许给袁家,下个月就要成亲。今日恐怕是最后一面。"说着退开几步。
两人身上的聚光灯,一分为二,照着甄宓的灯,暗了下来。
曹植身后的布景,亮起一道闪电,接着是轰隆一声雷响。
乐师奏起《二度梅》调。
曲风哀婉,闻之令人心伤。
曹植象是被雷劈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甩袖唱起:
"悦爱之情初萌动,尚未款款诉情衷,不想红颜已定聘,一场绮恋无疾终。"
因为甄宓的定聘,曹植将吐未吐的情事,被迫中途暂停,之后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二度梅》充满愁情的曲调,使得曹植怏怏不乐的心绪和余情,在空际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