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一瘸一拐的走到乾隆的书案旁边站好,拿起徽墨开始翘着护甲研墨,
“皇上,是皇后娘娘让嫔妾来侍奉笔墨的。”
“皇后?”乾隆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狼毫,“这么多年都不见你听皇后的话,如今倒是言听计从了?”
如懿微微一笑,低头抬眼,“她如今是皇后,嫔妾自然会敬重。”
“皇后娘娘给嫔妾复位的时候特意叮嘱过嫔妾,让嫔妾好、生、伺、候。”
这四个字一出来,乾隆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如何“好生伺候?”
就她这个大光头的样子,又瘸了一条腿,谁伺候谁啊?
乾隆皱眉,“你先下去吧,让容贵人来伺候。”
“皇上莫不是连皇后的话也不听了?”如懿撒娇般的嘟起了嘴,“怪不得皇后娘娘想起嫔妾了,原来是管不了皇上了。”
“进忠,麻烦你把敬事房的档案要过来。”
进忠想了一下,“如今拉贵人倒是对皇后言听计从了?”
“还真是有趣至极,想必皇上也愿意看到这样妻妾和睦的样子吧?”
乾隆愣了一下,“啊?”
进忠似笑非笑的追问了一句,“能看到拉贵人和皇后和睦相处,皇上难道不高兴吗?”
“高兴,朕很高兴!”乾隆无奈叹息,“既然是皇后让拉贵人了来的,那就留下吧。”
“只是有一样,别说话。”
如懿终于重展笑颜,“是,嫔妾在一旁伺候着。”
不多时,敬事房送来的这段时间皇上去后宫的档案。
如懿苍老的手指一页页的翻着,眉眼间的神色越发难看。
在厄音珠入宫之前,容贵人就是专房专宠。
其他的嫔妃基本没怎么侍寝。
也就阿箬和陈婉茵时不时的被翻牌子。
像是海兰、高曦月、意欢,翻遍了整个档案都见不到一个名字。
更让她不解的是,皇上初一十五也没去皇后那里。
如懿越看越觉得脸色阴沉,索性合上了册子,“皇上可还记得老祖宗的规矩?”
“不是不让你说话吗?”乾隆不悦的放下毛笔,“朕在批阅奏折,你看不见吗?”
如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大殿中间,吃力的跪在地上,“嫔妾斗胆请皇上要雨露均沾。”
“初一十五,本是属于帝后温存的日子,皇上却从没有留宿。”
“高曦月贵为皇贵妃,竟然几年都没侍寝。”
“意欢对皇上一腔痴心,更不应该落到独守空房的惨状。”
“皇上,您这样专宠容贵人和豫嫔,岂不是让后宫妃嫔寒心吗?”
“呵!”乾隆又气又恼,无力的反问,“你觉得是朕没有雨露均沾?”
“怎么不说她们一个个的把绿头牌都撤了?”
“这么多年,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怎么还改不了?”
“念你是初犯,又有皇后撑腰,朕就不惩罚你了,跪安吧!”
如懿大惊失色,用力的眨着眼睛,“怎么可能?皇上的意思是嫔妃们不愿意侍寝?”
“皇上怎么能把责任推诿给后宫的妃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