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刃上手同时,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一手撕下身上难民伪装。
脏臭难民伪装之下的一群人,统一着黑色束身服饰,遮头覆面,只留了一对眼睛在外。
“吁”张仁勒马停下,目光紧锁眼前众人
“诸位,在下是云焜城执事局二队队长张仁,奉命公干,这是判捕头的亲令,还望诸位,行个方便。”张仁说话间,把一张公文拿出,确是官家印记。
整个西武林,就数云焜城官府和江湖人走的最近,平时也鲜有为难武林中人的时候。
执掌执事局的判刑天,处理江湖事之时,更是往往秉持“江湖事,江湖了”的态度,从不仗势压人。
故而在西武林内,寻常绿林,知是云焜城官府之人,多不会加以为难。
然眼前一群黑衣人,见到云焜城印信后,丝毫不为所动,原本道路两侧的灾民,也撤下伪装,断了张仁一行人的后路。
张仁见状知今日之事定难善了,当机立断,登时下令。
“准备突围!”
张仁身后七人抽出钢刀,他左右各有两人上前将张仁护在中间。
五骑势成犄角,五人紧握钢刀。
“走!”随着张仁一声令下,其余四人同时策马。
马蹄扬尘,奔驰而出,其余三人紧随其后,要为同伴垫后。
面对即将到来的冲撞,眼前一群黑衣人不闪不避,反而快步迎上,人马交接一瞬,最前几人承受马匹冲撞巨力,顿时内府重创,吐血倒飞。
但同时,他们手中的短刀,也各自在马身上划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这一冲撞,有十余名黑衣人受创,但五匹马,身上都有不轻的创伤,鲜血喷洒而出,只冲出了几十丈,便失蹄侧倒。
于此同时,垫后的三人也被剩下的黑衣人包围绞杀。
“队长,快走!”一名执事局队员起身挡在张仁身前。
张仁眼神一凛,自知今日生机渺茫,唯有如此,方可一搏生天。
“兄弟,保重。”
说完拔腿便沿着大路飞奔而出,坐骑重创的其余四人,都是同一个姿势,持刀招架,要为张仁守住生机一线。
近二十名黑衣人,很快便处理了执事局三人,仅有其中几人受了些轻伤。
四人组成小队,从五个方向逼杀,执事局四人便是有些武艺在身,但面对这些无一普通的黑衣人,还是难以招架。
饶是四人奋死命而战,不到半刻之间,还是尽数被杀,无一幸免,黑衣人付出的代价,则只是一人丧命,四人重创。
“还有一人,快追。”
先前挡马受伤的众人互相搀扶,带着重创四人和一具尸体,走入了官道旁树林之中,隐匿痕迹撤走。
剩余众人飞奔向前,追击张仁。
双方相遇到厮杀结束,不超过一刻钟,现场只剩下了八匹马和五个人的尸首。
不多时,有三人来到此地。
骑马走在最前方的是,是一袭白色僧衣的清酒,左右则是梁昆吾和梁鸣鸿二人。
“哎呀,来迟一步。”清酒说着下马上前查看。
梁昆吾和梁鸣鸿互相看了一眼,梁鸣鸿说道,“还真和清酒师傅说的一样有情况,师兄,我也过去看看。”
梁昆吾点点头,也露出了思索之色,在梁鸣鸿之后下马上前。
今日清晨,清酒找到梁鸣鸿,说有事出城,希望梁鸣鸿能陪自己走一趟。
梁鸣鸿是梁家安排保护清酒安全之人,清酒平日不惹事也不涉险,很少有需要梁鸣鸿出手的时候。
清酒时常以佛法为梁鸣鸿解四时刀候别样真意,梁鸣鸿在其中受益匪浅。
加之梁鸣鸿个性温和,梁白鹿和梁甘露多次设计中伤和陷害清酒,梁鸣鸿多次替清酒解围,二人这段时日相处更显融洽。
故而清酒所提要求,梁鸣鸿一般不会拒绝。
找完梁鸣鸿之后,清酒又找上了梁昆吾。
梁昆吾本欲拒绝,但清酒在他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让梁昆吾改变想法,跟了出来。
“尸身尚温,看足迹方向,是往西,你们快追,小僧为死者超度一番,随后就到。”清酒起身说道。
“此地刚有凶杀,清酒师傅你一人留下只怕有危险。”梁鸣鸿说道。
清酒点头道,“嗯,那劳烦鸣鸿施主为我护持,有劳昆吾施主快去救人。”
梁昆吾未多言,折身上马,往西边追去。
清酒闭目,手执菩提念珠,口中轻念真经。
梁昆吾向西疾驰,眼神如炬,清晰看到了路上整齐足迹,对留下足迹之人,也有了初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