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妈妈一听眼角猛缩:
“你是说楼上沾了水烟膏??”
在宋朝以前,说起这个东西最早叫五石散,后面又叫逍遥膏,到了明清之后才有正式的名称。
但这是因为人们信奉佛教,还有信奉各种方术养生,求长生不老。
也有那种野修的道长炼丹,时间长了炼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
水烟膏,就是用滇南一些材料炼出的最低劣的致幻剂。
柳迎春点点头,从柳东身上没有闻到明显的药味,但柳东的瘾性很高,说明这东西的纯度不低,不太可能是自己做的。
大概率是有人带过来贩卖的。
这东西在正常市面上没有办法出售,青羊镇没有黑市,没有那么大体量,也没有那么多南来北往的人。
那这东西急于出手,就只剩下清风楼这种地界。
春妈妈戴好口罩就更不能让随行的人跟上去。柳迎春抬起半只胳膊,示意春妈妈扶着自己往上走。
春妈妈隔着口罩露出一抹笑。
“你柳姑娘甘为我做扶手,这可是我修来的福气。”
“等会儿,我怕妈妈一口气儿上不来,万一摔了,咱提前有个准备。”
春妈妈的笑僵在脸上。
打趣的心思瞬间无影无踪。
柳迎春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屋里绝对有超乎她能想象的画面。
努力平复着呼吸,高耸的胸膛慢慢恢复到正常,她抬步上。
二人到了房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能听见屋里传来低低的笑,这笑声之中还夹杂着一些不能形容的喘息声。
和男人不堪忍受的粗口怒骂。
柳迎春拉住春妈妈推门的手,抬手轻扣。
几声过后,门里才传来一个十分不耐烦的抱怨的声音。
“谁呀?不知道姑娘已经歇下了吗?”
“小娘子,我是后面大爷派来送东西的。”
“这大爷今天不是送两次了吗?别急,等着。”
小清官素白的小袄也没来得及系,裙子也松松垮垮在腰上挂着,里面水粉色的肚兜露出好大一块,抱怨着扭着腰到门口才把门推开,就被一双手猛的扯了出去,她没来得及叫,就惊慌的捂着嘴。
春妈妈满眼愤怒,仰首就是两个巴掌,小清官一声不敢吭,软成一滩水似的。
她慌张张的,一柄尖刀抵在了脖颈处。
“小娘子莫慌,我们只是来送点东西,如果你叫出声来,我这会抖的。”
迎春笑着,像逗弄人一样。
小清倌儿慌乱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出声。
“柳姑娘就别进去了,这种肮脏的场景还是不要看的好。”
春妈妈是个明是非的人。
柳迎春在帮自己如何不知。
“无妨,我还是陪妈妈进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说话间,下面上来人,把小清官拖走,柳迎春反拿匕首,侧着身走进室内。
这室内犹如仙境一般烟雾缭绕。在烟雾之中是一种刺鼻,又不难闻,但让人闻了之后会觉得鼻腔和眼睛都十分不舒服的味道。
她挑开纱帘,隐约看见眼前雕花的小凳和桌子上面倒着不知什么的瓶瓶罐罐一大堆,还有吃剩的残羹剩饭。
柳迎春打眼一看上面四双碗筷,心里就有了数,春妈妈把手里的帕子攥的变了形紧跟在后面。
越往前走,越能听见那淫乱的声音。
迎春的手放上去不用力,就推开了两扇雕花木门。
有声音过来,屋里的人似乎反应不过来,许久才有人空洞的张着大眼缓缓仰头来看。
他的眼瞳半天才凝聚视线,先看到一双墨色长靴,在往上是沾了露水有些打湿的长袍和镶金线的腰带。
他的脖子像负担不起脑袋的重量,缓缓的向后软着。
就这样眼瞳中,倒映着柳迎春的眉跟她微眯的眼。
“春,春姐。”
柳迎春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低头看着他,那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启。
“你已经不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