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叹道:“无论是中官还是文臣,都是天子之臣,主公永保初心,但为国家,何必顾忌清名?”
扶沈问道:“主公对赫罗入洛阳读书之事,做何打算?”
卫猛苦笑道:“一则天子恩威难测,二则曹节以身家性命对赌,如若不去洛阳,恐怕不成了。”
此时,元稚令随从抱来一个木盒,打开之后,见是四个白玉一般的盘子,卫猛笑道:“如此美玉,被雕刻成盛菜的盘子,怪可惜的!”
元稚问道:“主公仔细看看,这是什么玉雕成的盘子?”
卫猛遂拿起一只玉盘,看了半晌,又是摸又是敲,急道:“质地坚密,晶莹如雪,触之若脂,扣之如金,不温不凉,学生实在不知是何种玉石雕刻而成的,且如此工艺,又是哪里的巨匠才有呢?”
扶沈扑哧一笑,说道:“恕我直言,这还真不是玉做的,至于主公所言的巨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卫猛大惊,盯着元稚和扶沈,久久无语。元稚笑道:“这是瓷器,是比青瓷、黑瓷还要好的白瓷,是用鱼梁县的甘土烧制而成的。其实我也不懂烧制瓷器,只是知道一些方向性的东西,具体的工艺,都是靠匠人们经过半年多时间的摸索出来的,只是成品率太低了,还不能大规模生产。”
卫猛颤声问道:“这样的白瓷盘,左师有多少?”
元稚说道:“正好有十二个,估计也是世间如今仅有的十二个,我拟在赫罗去洛阳时,用四个送给曹节,用八个贡送给天子。”
卫猛闻言,方知白瓷盘之金贵,更感到元稚对自己的深恩厚意,遂扑通跪倒在地上,冲元稚磕了三个响头。
元稚急忙扶起卫猛,说道:“你我一体,如此客气,反倒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