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猛喃喃说道:“30艘千石海船,眼下长洲只有20艘……”
甄遇笑道:“主公勿忧!长洲市舶司尚有钱3万余金,足可再买30艘千石海船。”
卫猛问道:“韩雄方欲调哪处兵马?”
韩楷说道:“主公各处兵马,擅骑射,拙于水上和山林作战,且大海之中,不经训练,平常人也上不得船。我意招抚青州东莱郡海贼管承来归,择其精壮,随行南征。”
卫猛问道:“管承是什么人?”
韩楷说道:“管承,23岁,东莱郡长广县人,渔户出身,少时家贫,混迹于市井无赖群中,熹平六年,逢县内百姓抗捐拒赋,被官军弹压,遂纠集3000余户百姓避于不其县海外岛上,以打渔贩盐为生,并操海盗之业,劫掠过往船只。”
卫猛说道:“我等犁波耕浪是为海里捞金,平安为重,若置闽越新港,就名之曰南安港。”又道:“管承若愿归顺于我,可任其为南安都尉,其属下百姓,若愿南下南安港,均可从之,若不愿,可往长洲之地安置。”
甄遇说道:“安置管承所部百姓、建置长洲新船队、编练南征兵丁、招募新的船工建置新港船坞等等,还需要大量资费,恐怕各处一时难以支应。”
卫猛笑道:“南下闽越乃大事,不可急于一时,我即令古淬赶制兵甲、各种工具,韩雄方即去招揽管承,先行建置南安营1000人,甄显达一面继续运营长洲船队,一面编练新的船队,待本年度长洲之盐售出,再南下不迟。”
韩楷、甄遇二人大喜,又议定各项细节,遂于次日,即返太平关。屈云闻知卫猛赠盐2000石,心中大喜,急不可待,遂与韩楷、甄遇同往太平关,自是不提。
且说侯府后堂内,卫猛、独孤雁又置家宴,招待苏莫。
苏莫说道:“左校王不知,单于呼征至今未受朝廷册封,又与匈奴中郎将张修不和,心生不满,竟不思为父报仇,与鲜卑人来往甚密,匈奴诸部大人为此分成数派。而那张修又不思抚慰,不顾诸部百姓死活,大肆抽丁征马,欲夺回五原郡和云中郡的失地,致使匈奴内部上下俱乱。正因为如此,父亲为部族存亡大计,欲东投左校王,只是害怕被部落大人阻拦,又怕被鲜卑人截击,遂北投宇文部,想通过宇文部东往辽北。父亲为此献出800余户5000多人的部众送给宇文部,方争得宇文部的同意,由我父子仅率200余户的近支部众来投左校王。只是没想到,父亲又死于坠马之伤……”
卫猛心中一疼,问道:“岳父大人何以坠马受伤的?”
苏莫说道:“当时父亲随宇文部大人槐头行猎,见一头白鹿,为博取槐头的欢心,遂不顾年迈力弱,策马追击白鹿,却不慎坠马受伤,不治而亡。”
卫猛问道:“姐姐,这算不算我和宇文部之间的仇恨?”
独孤雁叹道:“一切随心而定,君切莫烦恼。”
苏莫又道:“东来之前,普回曾对我说过,对左校王攻取长乐之地,檀石槐单于极其愤怒,已扬言要东征辽北之地。虽不知此言之真假,但请左校王切莫大意!”
卫猛笑道:“无论真假,我与檀石槐早晚必有一场死生大战!”
独孤雁说道:“君已失军职,若朝廷久不复用,君何以率部与檀石槐厮杀?”
苏莫说道:“不是还有左校王的名分吗?”
独孤雁笑道:“且不说朝廷已褫夺左校王之职,单说辽北有匈奴人却无匈奴部落,怎么能用左校王的名义统兵打仗呢?”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人大叫道:“既无名分,何不再造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