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道温万万没想到越松骑兵会做困兽之斗,几番冲杀下来,越松骑兵虽仅剩100余骑,但道温所部已经死伤300余骑,就连白雀移动堡垒一般的重甲骑兵,亦阵亡37骑。白雀、道温一时大骇,不敢再冲锋拼杀,只是团团围住,准备射杀剩余的越松骑兵。
正在此时,扶余泰术率部赶到,喝令止住白雀、道温,一面遣人速报卫猛,一面单骑闯进包围圈中,询问事情的详情原由。
越松骑兵见到扶余泰术,一时间满腹的委屈,满腔的悲愤,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百多名不屈的汉子,齐刷刷跪在扶余泰术周围,号啕大哭。哭声之悲,颤人心扉,就连白雀和道温也一时怅然,好像进入梦魇一般,想醒又醒不来。
越松心腹好容易平息哭泣,先找到越松尸体,抱到扶余泰术跟前,又把越松率部劫掠城中百姓、被白雀射杀和自己为何率部叛乱等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扶余泰术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张晟护着卫猛赶来。扶余泰术遂至卫猛跟前,把越松心腹之言,一字不换重述了一遍。
卫猛又质询白雀、道温,迅即明白事情的根由经过,大怒,喝令左右绑下白雀,即地斩杀。
扶余泰术急忙跪倒在地,劝道:“越松有错,白雀有错,越松已死,白雀不能再死,否则以错纠错,主公也会错!”又大声喊道:“大将军啊,越松贪婪好杀,劫掠无辜的扶余百姓,白雀上执军令,下为百姓,误杀越松,罪不至死啊!”
扶余泰术这一喊,若冰水一般,泼在越松骑兵的心头,把刚热起一点的血,迅速又冻上了。不过,倒有十来个人,包括越松心腹,在心死之际,心境反而明亮起来,扶余泰术的话,若洪钟一般,震得脑门生疼。
越松心腹突然福至心灵,不由大叫一声:“刀下留人!”
众人包括卫猛齐刷刷地看向越松心腹,只见越松心腹又愣证了片刻,方一步一挪,慢慢地走到卫猛跟前,扑通跪倒,说道:“将军做真也好,做假也罢,我的主人活不起来了!”又道:“也许将军有错,可是我的主人也有错,我的主人已用死来救赎他可怜的灵魂,将军却用勇士的血来救赎自己罪恶的灵魂,可见将军往日的英名,全是假的,假的!”
卫猛的小脸白一阵、红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盯着越松心腹清澈的双眼,说道:“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我能做的,就是把你主人的名字留下,我想……”
越松心腹说道:“我的主人辱没了自己的名字,为了他灵魂的安宁,大将军还是忘掉吧!”
卫猛遂道:“我一直没有自己的亲卫,我想组建一个玄菟亲卫,你若愿意,就做玄菟营第一任校尉,带上你那100多名兄弟,今晚就值宿在我的帐外。”
言毕,卫猛率众离开,令众人分别安抚百姓,组织扑救城墙之火,查点府库等等,直至亥时,才至扶余王宫暂歇。走到王宫殿门外,早见越松心腹率原越松骑兵宿卫于廊前,卫猛暗喜不已。
此时扶余泰术进来,笑道:“恭贺主公顺利组建玄菟营!属下已查明,药骨此人,24岁,原是下民奴隶,因于沼泽中救过越松一回,被越松提拔为心腹,悍勇善战,做事认真,今归主公帐下,可喜可贺!”
卫猛即令张晟、白雀、药骨进殿,令药骨再于越松旧部中,选拔年经骑手,组成玄菟营200骑,与左右骁骑营一样,俱为重甲骑兵,又令张晟、白雀亦在越松旧部中补充骑手,并教药骨重甲骑兵训练、作战之法。
接着至到第三天,扶余王都木栅城墙大火才被扑灭。与此同时,卫过等将陆续传来消息,王都周边十余小城,要么投降,要么弃城逃往扶余王处或余秋泰处。半个多月之后,卫过等将又报,在宾水之东,击退余秋泰部2000余骑,占领宾东城。至此,扶余国在南苏水之北、宾水之西、苏水之南的土地,尽归卫猛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