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沈问道:“主公才满十岁,能有如此心计?”
元稚说道:“福慧双修之辈,不敢以年龄论之。”又道:“自去岁征伐草原,主公威势已成,帐下诸将亦是不凡,我拟辞去安夷将军府属官之职,专事民政,右师以为如何?”
扶沈说道:“我本不擅军事,辞去一切军职,无有不可,只是左师若辞军职,恐于主公不利。”
元稚说道:“忠义将军和鹰扬将军,乃天子所赐,你我辞不得,但有右师、左师身份,倘若主公遇有难辨之事,并不影响参议决策。”
扶沈说道:“左师所言极是。耿太守不日即到鱼梁县,其虽我等贵人恩公,然在永平郡不知持何态度,诚宜早早探之!”
元稚并无异议,二人遂于次日,同去鱼梁县。
途中,扶沈问道:“公孙度是玄菟郡本地豪强,按三互法,他岂能出任玄菟太守?”
元稚说道:“先时公孙度随其父徙居辽东郡,故无论是在玄菟郡,还是在辽东郡,其都算客籍,不属本地之人。”
扶沈又问道:“如此说来,主公应是河东安邑人,在南苏县亦属客籍,为何不能出任永平郡太守?”
元稚说道:“这是一本糊涂账,左算也行,右算也行,关键要看是什么人在算!”
扶沈叹道:“天子够狠的,只为打压主公,专挑糊涂账来算!”
说话之间,来到鱼梁县,二人入见卫猛,告知来意。卫猛并没反对,说道:“玄菟郡和辽东属国,都是辽东郡的属郡属国,如今公孙度就任玄菟太守,定然与辽东太守联合,对我不利。左师、右师既来,请教之对策!”
元稚笑道:“主公勿虑!安夷将军名义之上,有节制辽东各郡驻军之权,公孙度之流一时不敢如何,纵然在民政、经济等处,封锁咸平、永平二郡,主公还有辽西通道,若再得辽东属国公孙瓒支持,更是无忧。”
卫猛心下暗舒,问道:“白雀五人中,陶升、王度颇识诗书,我拟择之其一来任鱼梁县令,左师、右师以为如何?”
元稚、扶沈无不赞同。卫猛遂任陶升为鱼梁县令,又道:“白雀、张晟二人骁勇,我拟任之校尉,由张晟统率左骁骑营,由白雀重建并统率右骁骑营。刘石忠厚,颇识文字,我拟任之为将军府长史,李乐兼任将军府司马,左师、右师以为如何?”
扶沈急道:“白雀、张晟、刘石新附之人,且为张角党徒,并无从军经历,即刻任之为腹心军职,恐不妥当!”
元稚笑道:“能组织数万流民,行程近两千里,来投咸平,且途中与乌桓人、鲜卑人数次接战,足证本事了得。主公慧眼识人,大胆起用,气度不凡!”
卫猛心中一颤,想起前时激反白雀五人之事,脸色稍红,说道:“左师谬赞,猛不敢当!”
扶沈见元稚同意,又见卫猛表情,遂不再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