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李璟的声音一出,下方顿时没有了言语。
环视了一眼长春殿下面色各异的臣子,李璟的眸光微微一动,随即冷声道:“你们这些人,吵够了吗?”
“父皇恕罪!”
“陛下恕罪!”
李弘冀带头,长春殿内的臣子也连忙低下了头,出声请罪。
“燕王!你作为皇子,应该作为众臣的表率,长春殿是什么地方?是菜市场吗?容得你们如此口无遮拦??”李璟狠狠的教训着李弘冀。
李弘冀似乎已经被李璟训斥管了,所以,在李璟说话的时候,李弘冀的面色都没有丝毫改变。
“是,儿臣知错。”
看着李弘冀低眉顺眼的模样,李璟的心情似乎才略微顺畅了一些,看向李弘冀的目光里,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怒气。
训斥完李弘冀,李璟这才将目光投回下方的朝臣,看着那些朝臣唯唯诺诺的模样,李璟只觉得眉心一阵疼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朝廷里,尽是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臣子了?
“韩爱卿,你说说,这事儿怎么办?”李璟的目光落在朝臣中的一位中年老者身上,那人正是尚书韩熙载。
韩熙载一听李璟的声音,连忙站了出来,沉声道:“陛下,微臣以为,这事儿还需从长计议。”
“怎么从长计议啊?”李璟的声音一沉,他最讨厌的便是在这种时候,别人还告诉他,需要从长计议。
“陛下,税收一事,确实不算知州的错,百姓苦不堪言,生活都成问题,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财物上税。”其实,韩熙载说的未必不是事实,但是现在的李璟却不是想听到这个答案。
韩熙载见李璟没有说话便知道李璟这是不满意自己的回答,但是,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除了说出实情,这件事,却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难不成要逼得民众造反吗?
“韩爱卿,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能解决吗?”李璟的声音透出淡淡的危险。
这时,韩熙载只觉得自己额头冷汗直冒,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陛下”韩熙载真是有口难言啊,现在要说些什么?能解决,怎么解决?不能解决,国库怎么办?前方边境要军饷,又要怎么办?
这些问题压着韩熙载的心,像是一颗颗从天而降的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韩爱卿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李璟见韩熙载迟迟不曾开口,当下不由得出声追问道。
“微臣以为”韩熙载抬手轻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最后才道:“微臣以为,富庶贵族或许会比普通百姓更宽裕一些,这税”
说到最后,韩熙载已经察觉到周围几束不善的目光了。
毕竟自古以来,纳税一事,朝廷总会与贵族世家产生极其相左的意见。
朝廷要顾及普通百姓,而贵族世家则是为了家族,为了整个家族的延续,税务,自然是越轻松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