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某有涉案之嫌,更应遵循律法,实不敢坐。”
王用汲也不再跟他客气,“衍圣公如此深明大义,本官也不好陷衍圣公于不义。”
“那就只好委屈衍圣公站着接受问询了。”
孔尚贤本来是客气,但没想到人家不再跟他客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改朝换代时,衍圣公府可以灵活的选择站队,但面对这番情景,他还真不能出尔反尔。
“这是应该的。”
啪!王用汲猛拍惊堂木。
“本官蒙皇上信任,钦查衍圣公府之案。”
“今衍圣公府涉案,主要有三。”
“一,衍圣公府有谋反之嫌。”
“二,衍圣公府派遣,姑且算做是家丁吧,手持凶器,公然对抗、殴打任城卫官兵。”
“三,衍圣公府强占任城卫军田。”
孔尚贤听着这三个案子,第三个好说,就算占的真的任城卫的军田,把田地一退,再补些钱粮也就是了。
第一个也不算难,谋反那一套说辞,套在很多人身上都能用。
唯独这第二个最为棘手,对抗、殴打官兵,说的严重一些这个就能看做是谋反,比第一个要严重的多,沾上这玩意,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只能把孔尚坦推出去顶罪了。
王用汲问道:“关于谋逆之事,衍圣公可有什么要说的?”
孔尚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敢问王侍郎,说衍圣公府有谋反之意,可有凭证?”
“凭证当然有。”说话的是骆思恭。
得罪人的事,还是锦衣卫最拿手。
“衍圣公府自受我大明太祖皇帝册封,距今已有二百余年。赐田无数,产业遍布。却一不纳粮,二不出丁。积蓄丰厚,有谋反所具备的钱粮储备。”
“衍圣公府竟然能派出人公然殴打任城卫的官兵,寻常的家丁如何敢对官兵动手?想来派出的是死士,对主人唯命是从。”
“曲阜知县由孔氏一族世袭担任,而衍圣公府又在曲阜,整个曲阜怕是无人监察。”
“有钱,有粮,有死士,又无人监管,所有谋反的条件,都具备了。”
“以上,是部分人对于衍圣公府有谋反之意的控告。”
“衍圣公是圣人之后,皇上和朝臣还是信任衍圣公的。不然朝廷就会直接派兵搜查衍圣公府,而不是在这里询问衍圣公了。”
“当然,谋反之事,非比寻常,还需要仔细查证,各司衙门已经在派人探查。”
“就是不知衍圣公对于这些控告,有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