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庆臻并没有着急,反而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孔县尊,你是曲阜知县,敢问这发生在曲阜的案件,是不是都归曲阜县衙管?”
那曲阜知县心里十分厌恶张庆臻,回答的也没有好气,“本官作为曲阜知县,可以明确的告诉张千户,发生在曲阜的案件当然归曲阜县衙管。”
“若是张千户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翻《大明会典》。”
“多谢孔县尊提醒。”张庆臻微微一笑,“现在我有冤向孔县尊申,不知孔县尊是否受理?”
那曲阜知县学聪明了,“你是任城卫的千户,是军户,与你有关的案子,本官不好过问。”
张庆臻也不强求,“那好吧。”
“既然孔县尊渎职不管,那我就只好向济宁兵备道行文,到时候让张兵宪亲自来与孔县尊谈了。”
“等等。”那曲阜知县又喊住了张庆臻,“张千户,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孔县尊这话就言重啦,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有冤要申。”
那曲阜知县真后悔听了孔尚坦的话,弄来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
“行行行,你说吧,有什么冤要申。”
“衍圣公府纵奴行凶,公然殴打任城卫官兵。”
“这事不是……”
“等等。”这次是张庆臻拦住了那曲阜知县,“孔县尊,我还没有说完。”
那曲阜知县摆摆手,很是无奈,“你接着说吧。”
“我还要状告衍圣公府,强占任城卫的军田。”
唰!那曲阜知县立刻抖起精神。
在侧房一直听着大堂中动静的孔尚坦,也提起了精神。
孔尚坦心里暗自思索,衍圣公府强占任城卫的的军田?
莫不是城西的那一百多亩田?
不应该啊。
那一百多亩田地是我从鲁王府手里抢来的,什么时候变成任城卫的军田啦?
那曲阜知县听了张庆臻的话,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因为这事很正常。
只是这事牵扯到了衍圣公府,他不好管,也不敢管。
“张千户,你说的当真?”
“当真。”
“有证据吗?”那曲阜知县问道。
“证据肯定有。”
“既然有证据,那就拿出来,不然口说无凭,无法让人信服。”
张庆臻淡淡一笑,“证据我有,但不能给你们。”
要是把证据拿出来,你们去销毁人证物证怎么办。
“冤情已经告诉孔县尊了,至于是否能够公正审案,我还是相信孔县尊的。”
“要是案情有了进展,烦请孔县尊差人到任城卫告诉我一声。”
说着,张庆臻朝着那曲阜知县行了一礼,“告辞。”
那曲阜知县疾步走到侧房,面见孔尚坦,“二爷,城西那块田地的事,您看该怎么办?”
孔尚坦这时候也懵住了,城西的田地确确实实是他从鲁王府手里抢来的。
可张庆臻口口声声说那块田地是任城卫的军田,搞的他心里也没底了。
“那块田地,应该不是任城卫的军田。”
“可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个麻烦。我看那个姓张的应该是有来头,咱们先避一避这个风头。”
“你关注着朝廷的动向,我派人去租田地的那几家佃户那里,把文书租赁拿回来,再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就算那块田地真的是任城卫的军田,他们又能奈我何?”
那曲阜知县适时的拍起马屁,“还是二爷高明。”
张庆臻出了曲阜县衙,对着朱百户等人吩咐,“那块田地上的佃户都记住了吧?”
朱百户回道:“千户,您就放心吧,咱们做事都有规矩,那些佃户是哪家的,兄弟们已经做了记录。”
“而且他们承认是从衍圣公府租赁的田地,我还让他们签字画押了。就是那群家丁来的急,只有三家按了手印。”
张庆臻点点头,“知道是哪些人家就好。”
“朱百户,安排弟兄们去这些人家,把他们的租赁文书全部拿到手。”
“另外让每个兄弟都守一户人家,咱们这些兄弟人数足够,免得再出乱子。”
“咱们这里出了事,卫里派的人应该就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