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亚想要找回自己的手,可当他看清自己的手在哪里后,他又有些不想要收回来了。
“……”
“哦……这个啊。”
伊莱握着男人的手,慢悠悠的开口:“我刚给你换姿势的时候你抓住的。“
“……”
“不好意思……”
挪亚僵硬的坐起来,他的眼睛飞快的撇了一眼自己的手,又飞速的转到一旁。
收回来吗?!!!
还是不收回来啊!!??
谁能告诉我啊?
“哈哈。”
伊莱轻笑两声,祂的手指腹慢慢的摩擦了两下男人的掌心。
“特里斯坦,不必惊慌,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既然醒了我们就回家吧,在车里睡觉终究还是对身体不好的。“
“……”
“好。“
挪亚还能说什么呢,他想说的,该说的都被赏金猎人说完了。
好在伊莱保留着一些绅士的性格,在口头调笑男人的时候还记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要不然,就以挪亚的性格,在他的耳朵彻底红透之前,男人那已经停运,呆滞的脑子,肯定是自己找不出借口溜走的。
“……“
两个人关上车门回家,伊莱掏出钥匙。
打开灯后,死气沉沉的家具活了过来。
在三人出任务的几天里,他们从未有时间回到过家里看看,植物无人照料,玻璃变得斑驳,家具们也无法避免落灰的命运。
“……”
男人一进家门就跑到洗手间去洗脸,就是不知道他洗去是一路的风尘,还是自己克制不住的情绪。
“哗啦啦,哗啦啦。”
一指宽的水流从挪亚的指缝溜走,男人愣神一秒后,连忙伸出手关好水龙头。
这可都是钱啊!
“……“
挪亚关上灯走出洗手间,他来到客厅,却没像往常一样看到赏金猎人的身影。
“……”
伊莱跑哪去了?
挪亚左右看了看,视线最终定在了一间卧室。
说起来,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自己好像都没有去过赏金猎人的卧室吧。
“……”
有点好奇。
算了,还是别好奇了。
挪亚选择放弃好奇,男人回到房间,他走进浴室,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开始洗澡。
洗完澡后,挪亚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盆里洗,自己则穿上一身新衣服,他蹲在地上,把衣服们洗干净后再把它们晾出去。
“……”
伊莱给他的房间里的设备相当齐全,里面有独立的阳台,独立的浴室。
男人无需出门去洗,去换,去晾衣服,可以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这一切。
“……”
干完这些,挪亚搂着被子,甜甜睡去。
……
“你是说……你们没有抓到任务目标?”
“嗯,她很狡猾。”
总管翘着二郎腿,坐在整体都是用金属打造的办公桌后,冰凉的光泽凭添一种科技感。
男人的心情不好。
他手底下能力最强的两位特工,居然在这一次的抓捕活动里阴沟里翻船,前所未有的失手了。
要知道,这种情况在之前可是从来没发生过。
“……”
总管看着两个伤痕累累的特工,想发作又实在是找不到理由,男人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人离开。
“下去吧,记得去医务室治疗。“
“……”
门关上,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面面相觑。
“……去写报告。“
罚动嘴的幅度很小,几乎算的上是咬牙切齿了。
这次任务,祂的胸前被划了一刀,现在人不管干什么都会牵扯到这个伤口,血液透过纱布不断的往出渗。
最外层的风衣都黏上了血迹。
“别管那个破报告了,我先给你换药。”
罚张了张嘴,祂还想说些什么,罪就不容拒绝的开口:“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不能不管你。”
“……”
“嗯。“
若是罚的胸口没有被划一刀,罪就要躺在血泊当中了。
两个人奔向医务室,他们在和医务人员简单的打了个照面后,罪就拿着东西拉着他的搭档离开了。
医务室的治疗是免费的,但他们会在治疗的时候给特工们做繁琐的体能测试,每一个生活在组织里的特工无一例外都讨厌这个玩意。
“……”
两个人选了一个空房间进入。
罪打开灯,他拉着想要先去洗个澡的罚,强硬的把人从客厅拽到沙发上坐下休息。
年轻特工不想自己的伤口好的更慢,于是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抗议,任由对方拉着自己。
“……”
“把衣服脱了。”
“……”
罚默默的解开外衣的扣子,祂把外套放在沙发上,脱下西装裤,取下衬衫夹,最后又伸手解开衬衫,露出了最内层的血色绷带。
“……“
“……”
罪看着血色的绷带,心中无端生起一股怒气。
他伸手慢慢的解开绷带,内里的皮肉外翻,艳丽的血色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警告着人类受伤的危险性。
绷带上粘着结痂的痕迹。
“……”
“……我要开始了。”
罪呼了一口气,他拿起钳子,夹住酒精棉花,在搭档的同意下,碰了上去。
鲜血瞬间被激活,棉花只是刚碰见伤口,就全部被血色染红。
“嘶——”
罪倒吸一口冷气,他扔掉棉花,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档。
罚的表情淡定的可怕,跟感觉不到痛一样,好像这个伤口不是长在祂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
“……”
罪低下头。
半个小时过去了。
在报废了一卷绷带,一盒棉花,一瓶酒精后,罚的伤口终于包扎好了。
年轻特工拿起脏的衣服就要穿,罪连忙阻止。
“你—”
罪组织好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他转身离开,去给罚取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