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越想越气,重重的捶了一下刚睡着的狗蛋,后者抬起硕大的马头不明所以。
杨慎只得在心里祈祷这覃修文和江老头早就暗通款曲,要不然他只能让素衣带着他溜。
“怎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杨慎一跳。
“江老……江前辈!”
杨慎惊喜回头,那光着脚,背着个破烂剑鞘的白发老头在星空下仿若发光一样,熠熠生辉。
“素衣,月湄,你们看,这就是我提到的那位江前辈……怎、怎么?”
正当杨慎准备跟众人介绍江老头的时候,发现大家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连自己身下的狗蛋也在呼呼大睡。
“别喊了,他们被我隔离在剑界之外,你小子太丢我的脸了。”
江离的身形越发虚幻,闪烁着星光。
杨慎挠挠头,想来是自己说他坏话被听了去。
“我不会送你去天门州,那里的因果我早已偿还,别忘了是谁让你来这里的……要相信你自己,切莫动摇”
“别过吧小子,不过……我也照猫画虎,留一剑给你!”
“天地神力,万物残颓……”
“神之领域·永恒剑界!”
漫天星空都开始暗淡,所有光线被江离的指尖吸引,那里是一柄并不存在的剑。
时空凝滞,杨慎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一剑,像是破开了某种桎梏……
渐渐地,眼前的江离与他在葬剑谷那柄大得出奇的剑的记忆中看到的那个灰衣青年重合在一起,隔着万年时空对望。
他的眉心,一道扭曲的金色纹路浮现,又隐去。
一阵微风吹过,这一切都消失不见,仿若一场梦幻。
次日。
杨慎醒来,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又摸了摸怀里。
那里多了一件东西,熟悉的质感,熟悉的重量。
好像又回到了上京,朱雀门前,那个雪地上靠着墙撑起的自己。
半日后,一行来到南岳古城,抛却疑虑与顾忌,大步走进城门。
“覃修文,速来接旨!”
直到覃修文复杂地看到那封圣旨,他才知道西南直隶道的天变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幸甚,有吾弟思悌侯勇冠天下,夺得魁首。当兑昔日诺言,遂弟卫国之情,思故之念……着加封南武侯,封地天门,永镇西南。协西南直隶道,道尊覃修文,都督梁骁,同戍边疆……”
“臣,接旨。”
覃修文闭上双眼,跪地接旨,毫无疑问这封圣旨是真的。
即便袁白衣,即便太后……都不会反驳。
杨慎将圣旨递给覃修文,按理说他不能宣读,但是他这样做了,仿佛这一刻允许他任性。
他明白了,裴渊渟的那封密信。
这封圣旨也许在一年前,他刚离开众妙门时就已经写好了。
潜龙魁首……临玉楼……呵呵
若是自己失败了,这圣旨自然也到不了自己手中。
“老大……看来这是要我跟你打擂台呀……他们就那么相信我吗,还是说相信我的母亲……”
原来自己才是被用来遏住杨启的那根缰绳。
“裴渊渟,或许我已经知道你是谁的走狗。”
眼中神色复杂,杨慎深吸一口气,大街上是跪倒一片的人群,他的视线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