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不答，这小子说来说去就是想勾起他的好奇，然后打一架，自己白挨揍。

“听说你拜入众妙门？”

“嗯，算是吧。如果这次能回去……估计就不是了。”

“为什么？上京那老妖婆对你有图谋？”

“守孝三年期满，按礼制我该‘回府’，得为国家做贡献去了……可怜老爹的灵位我都没擦过几次。”

“那算啥，我压根就没摆他的灵位。说实在的，我清楚我俩是一类人，无情的人……”

“呵，我可跟你比不了，我没你那么无情……”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像是数年未见的好友。他们自己清楚，无谓的争论毫无意义，不如静下心来闲聊一番。

“你们……东海道盟这次打算吞下整个东海道？”杨慎试探着问道，锐利的眼神直刺杨霖东。

杨霖东摆摆手，叹息道：“早就知道你能猜到。我们没那么大胃口，也没那么大本事。最多吞下两州之地。”

杨慎闻言起身，摁住杨霖东的肩膀，反而显得他才像此地的主人。

凝眸逼问：“你会成为东海道盟的盟主吗？”

“有何不可？”

杨霖东剑眉一挑，不知道杨慎是什么意思。

“那我们终将还是敌人……”

杨霖东摇摇头，拿过刚丢开的孝帕重新缠好：

“这本来就是注定的好不好，你那不是有本‘听渊剑录’吗？当年因为沈春寒的事你来捶我，我就跟你说该看看那些狗屁预言家的劳什子剑录……”

杨霖东走了，似乎大局已定，他不介意来自己这个兄长这里显摆一番。

不过让杨慎不解的是，他敏锐观察到杨霖东眼里深深隐藏的一股……真正的哀伤。

他不知道那是为何，导致这个骄傲得鼻子能翘上天的家伙，找到他来排解这份哀伤……

“肚子饿了。”

杨慎对外喊道。这是他这个“囚犯”获得食物的方式。

很好听温婉的女声从屋外传来：“好的，马上给公子端来。”

半刻钟不到，丰盛的美食已然占满整张餐桌。

杨慎保持着该有的警惕，并不先尝。

其他人退出屋外，独留一绿衣侍女在屋内，就是刚才回杨慎话的女人。

这侍女容颜清丽，身姿窈窕，就是笑容让人觉得怪怪的。

她领会杨慎的意思，认真尝过每一道菜。

杨慎发现她的手，貌似比一般女人的手大些……

见没有异常，杨慎刚坐下准备享用，那侍女却还站在一旁。

杨慎皱眉：“吃饭的时候，我不习惯有陌生人在一边看着。”

那侍女走到杨慎对面，杨慎将手伸进怀里……莫非这东海道盟有人想杀我？

只见那绿衣侍女低身与坐着的杨慎对视，再无笑意，面色平静的如同结冰的湖面。

熟悉而带着冷意的声音从她嘴里说出：

“那如果是熟人呢？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