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还是感受了有人,抬起头看向门口。
“淮左?”
“你怎么——?”这么瘦。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同时开口。
这次彼此都不自觉笑出了声。
这是一个月来,贺朝露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淮左敛起唇角,刚刚站的远,她又侧着坐,他没看清,离近了才发现,她变化太大了。
他一个月前才见过她,可这才多久啊,她竟然瘦了一圈,巴掌大的小脸都有些瘦脱相了,握着书的手手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整个人脸色苍白,粉唇都发白,一看就是病态的。
他找了另一张沙发坐下,与她平视。
“你怎么了?”
他其实有猜测到,但他不敢去预料这个结果。
贺朝露放下书,冲他笑了下,侧头看向外面的草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能带我离开这儿吗?”
他看着她,垂了眸,落寞道:“对不起——”似有愧疚。
她好似预料到这个结果,勾了勾唇说:“我病了,但我好不好的,应该同你没关系吧,你不用向我道歉。”
一句话,拉开了两人距离。
淮左抬眸凝望她,看到她眼里地悲伤与忧愁,心里很不是滋味,短短一个月,他没想到两人会走到如此地步。
他如今才真正懂得了,最后见那次,她来接蒋明镜,她反驳他的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两人相顾无言,他不知道说什么,却听她柔声道:“我累了,想休息会儿,你走吧。”
声音很小,带着些气音,她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起身走出门前,说了句:“你好好休息。”
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直到蒋明镜叫他,他才上去。
蒋明镜看资料的速度很快,傍晚前把意见都给他了,他走前拿着一堆资料,在那边磨蹭,欲言又止。
蒋明镜看出他的意图,抬眸斜睨了他一眼,问:“有话直说?”
淮左这才开口:“我刚刚在楼下阳光房见到了嫂子。”
蒋明镜低着头,提笔的动作顿了顿。
书房很安静,淮左的声音清晰有力:“二哥,你放了她吧,再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水笔的墨在纸上晕开,形成一团黑点,犹如压城的黑云。
淮左看到蒋明镜抬头,眸光像是淬了寒冰一般锐利,看得他浑身一颤。
听到他声音微沉,带着满满的警告:“记住你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