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露垂眸看了眼他紧抓他的手,冷声道:“放手。”
接着抬眸,语气平缓,却掷地有声:“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的苦不是我造成的,可我的苦却是他带来的。”
此话一出,淮左松开了她,他觉得他已经尽力了。
蒋明镜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并不闹腾,一路上,他只偶尔睁开眼睛,呆愣愣地看她,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回应他,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心软。
快到景荣时,她给赵姨打了电话,让她下来帮忙。
到了之后,赵姨和她一人一边架着他进电梯,上楼。
赵姨喘着说:“先生,怎么喝得这么醉?”
她没回答她,只说:“待会儿,给他放到次卧吧。”
赵姨点点头说:“好。”
两人合力把蒋明镜扔到次卧床上,她转头对赵姨说:“你去泡杯蜂蜜水来。”
赵姨下楼,她脱掉了他的鞋子和衣服,给他盖好被子。
又去浴室,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蒸腾的热气扑在他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人给他轻柔地擦脸。
才确定真的不是梦。
他握住放在他脸侧的手,眼神里有化不开的浓雾:“曦曦,回不去从前,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在回答她昨天的问题。
可她只想给他擦完赶紧走,她如今觉得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都窒息,都是对哥哥的背叛。
“蒋先生,我与你本就是一个错误,你不能放过我吗?”
他望着她,眸色暗沉,语气平缓:“曦曦,你听我说,陈家的事我已经...”
她打断他说:“你已经把证据都毁了是吗,只是为了你一己私欲,为了把我长久地留在你身边。”
他想和她说他早就认识到了错误,证据在手上,她走之前,他每天都很忙,就是为了尽快下手,尽快送陈明远进去,可是她一走,一切都打乱了。
他分身乏术,只想把她找回来。
他薄唇紧抿,话到嘴边,却只问:“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贺朝露抽回手,低头轻声道:“让我离开,让我继续读书,过自己的生活,不要打扰我。”
忽然,他像是酒醒了一般,又用力拉住她的手,把她压在身下。
浑身充满了戾气,她被吓了一跳:“蒋明镜,你干什么!”
他沉声道:“你做梦!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他眸光幽深,呼吸凝重,气息喷在她脸上,她的两只手都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害怕,好像又回到了周县,他找到她的时候。
她尽量保持镇定,平声道:“你何必呢?留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在身边。”
蒋明镜听到这句话,幽深的眸子暗色翻涌,死死盯着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努力压抑内心的痛楚,喉结快速滚动,冷笑一声。
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双唇。
她凭什么不爱他?
她明明答应他喜欢他,她明明说他是她的,明明已经把心都给了他,为什么又要收回了?
她被他亲的不能呼吸,发了狠,咬住了他的唇瓣。
他像感受不到疼一般,吻地更激烈了些。
她拼命挣扎,呜咽反抗,起不到半分作用。
赵姨上楼看到床上纠缠的两人,笑了笑,把托盘放到门口,悄悄关上了门。
直到她软了身子,再也不挣扎,他才松开她,任由她在他身下喘气。
“你这个疯子!”她眼眶含泪,整张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眼尾尽是韫色,眸中闪过怒意。
他语气极冷,毫无半分温度,命令道:“说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