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她便明白了,蒋明镜给她辞了这工作。
她羞赧道:“真不好意思啊,吴姐,给您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呀,身体最重要,我还想去看看你呢,但是上次接电话的人,应该是你老公吧,说你回北方家里,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贺朝露:“已经痊愈了,谢谢您。”
吴姐笑着说:“要是身体允许,你再回来,我这儿也缺人手,像你这样干活认真又好的姑娘已经不多见了。”
贺朝露满口答应着:“好,一定。”但她知道恐怕没有机会回去了。
她终于可以出门了,蒋明镜也没有再拘着她,但是她走哪儿都跟着两个狗皮膏药似的保镖,甩都甩不掉。
松音和她走在商场里,身后跟着两个人,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贺朝露有些不耐烦,站在两人前面,生气质问:“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两人一脸严肃,都不说话,对她视若无睹。
贺朝露连撒气都没出撒,跺着脚拉着松音往前走,尽量拉开和这两人的距离。
两人走进一家衣服店,松音偶尔回头一瞥,就瞧见两个木头人,好奇问:“露露,他们一天不说话,跟个幽灵似的跟着你,不难受吗?”
贺朝露有些无奈:“我今天第一天出门,也是刚刚感受到。”
两人买完衣服,直接在商场吃了晚饭。
时间到了九点,司机来催促贺朝露,她才不情不愿地和松音道别。
刚下楼,竟然接到了淮左的语音电话。
她接起来,淮左在电话里焦急道:“二嫂,你快过来吧,二哥醉的不省人事,我们拉也拉不动,一直叫你的名字。”
她握着手机的指尖无意识收紧,但还是不想心软。
“他醉死也同我没关系。”接着挂了电话,上了车,对司机说:“回景荣。”
到十二点,他还是没回来。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为何睡不着。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叮咚”一响,幽暗的房内,只那一寸光亮,她的手放在脸侧,压着,盯着那光亮半晌,才鬼使神差地拿起来。
是淮左发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紧闭双眸,周身气质薄凉,倒在地上不肯起来。
环境灯红酒绿,是霓虹灯五彩绚丽的颜色,晦涩的光线下,竟映衬出男人脸上哀伤的表情。
照片角落里找到了沙发旁低矮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她看到淮左的留言。
【嫂子,再不来二哥真快喝死了,我们根本劝不住。】
关她什么事儿。
她把手机重重地砸在床头柜,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准备继续睡觉。
脑海中却挥散不去男人坐在地上,落寞的表情。
她摇了摇脑袋,或许是她错看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心。
她已经被他骗得够惨了。
外面“咚”的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她起身查看,外头竟又下起了雪,东北的雪,一整个冬天,真是下个不停。
北风呜咽,或许是风吹倒了什么东西。
果然,有人敲门。
“贺小姐,您睡了吗?刚刚风把院子里一个架子吹倒了,没吓到您吧。”
是赵姨的声音。
贺朝露提高音量道:“赵姨,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