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侦察营来电,部队靠近衡阳城墙,但未能进入,衡阳城内枪炮声不断,第十军还在坚持。”刘晓梅过来对陈飞道。
陈飞点点头,他心想,这么多部队增援,一支部队部队也没有进入衡阳,看来衡阳要危险了。
“军长,刚才战报上说79军已经到达了湘江边,但就是进不了衡阳城。”刘晓梅道。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陈飞道。
“凌晨三点,咱们接到战报是刚刚。”刘晓梅道。
“哦,已经到这里了。”陈飞边说边把一面小军旗插在了沙盘上的衡阳城外。
“79军?这么勇猛,已经道衡阳城外了?”老馒头吃惊地道。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晓梅,联系郑营长,让他们赶快归建。”陈飞道。
“是。”刘晓梅回道,马上去发报了。
“这仗打得有点乱套,大家都各自增援,又没有相互配合,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么大的战事,怕到时候又是一场惨败。”老馒头道。
陈飞默默地点上烟,连老馒头都看出其中的隐患,看来军委会这帮大老爷的水平低得不行,还是另有原因。陈飞吸了一口烟,苦笑了一下道:“看来不是考虑增援的事项了,如果鬼子占领衡阳,那各部队肯定会被鬼子击溃,阻击鬼子挥师南下,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
“最后还是听你的,看看军委会昨天一封封电报,还是要求部队增援,上过战场的军官都知道这仗不能这么打,扬长避短这个道理谁都懂,难道委员长不明白?”老馒头道。
陈飞只能闷闷地苦笑了一下,现在连老馒头都能让他哑口无言。
傍晚陈飞和老馒头正在吃饭。
“报告,报告”郑老屁突然跑进来道。
“哦,郑营长回来了,快,快喝点水,坐坐。”老馒头马上道。
郑老屁拿起杯子也不管是谁的,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军长,衡阳还在打,不过应该快守不住了。”郑老屁道。
“嗯,听说你到达衡阳城了。”陈飞道。
“嗯,到了,不过只是城墙边上没进去,咱们碰到一股鬼子正在围攻一个旅馆,我们上前解围,里面只有两个重伤战士在抵抗,我们一进入,没过一会儿,就牺牲了,重伤战士说部队已经各自为战,通讯完全切断。”郑老屁道。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还不进去。”老馒头着急道。
“进去干嘛,这点人还不够鬼子塞牙缝的,说说你们怎么越过鬼子包围的。”陈飞道。
“咱们正面是大批的鬼子,可是后面是伪军,漏洞不少,但也只能小部队偷偷趁天黑进入。”郑老屁道。
“哦,原来是这样”陈飞道、
“报告,军委会急电。”刘晓梅大喊道。
“急”陈飞道。
“衡阳危急,望33军做最大的努力。”刘晓梅道。
“没了。”陈飞道。
“没有了。”刘晓梅道。
“郑营长,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进些弹药进去?”陈飞侧头看着郑老屁道。
郑老屁想了想道:“太难了,哪怕到了衡阳,咱们联系不上第十军一样没用。”指挥部一下子安静下来,陈飞的命令关系到成千上万名战士的性命。
“晓梅回电,我军急缺枪支弹药,还有药品,物资一到,三天后全力增援,不惜战至一兵一卒,报校长知遇之恩,对党国尽忠。”陈飞铁青着脸,咬牙道。
众人都一愣,仿佛空气凝固一般。
“是。”刘晓梅大声回道。
陈飞也不说话,慢慢走出指挥部,老馒头跟了上来。
“军长,军长。”老馒头道。
陈飞回头看了看老馒头道:“说吧。”
“军长,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咱们现在的成果来之不易,我老馒头不怕死,可是你,你”老馒头不知说什么好了。
陈飞摇了摇头:“打了这么多年仗,说要马革裹尸,这他娘的是假话,谁不想抱着老婆拉着儿子好好过日子,可是现在真是没办法了,别说现在我们33军还有建制,哪怕已经打残了,没有建制了,军委会也会要求我们全力进攻,打通增援的通道,这是大局,生死有命吧,通知下去,能拿枪战斗的都编到各连排,趁还有几天时间,把支援我们的新兵好好训练一下,至少要会打枪。”陈飞轻声道。
“哎那我没话说了,行,我知道了。”老馒头回道。
陈飞走上指挥部旁边的一个小土包,坐下又抽起了烟。
“三毛,过来,过来。”老馒头轻声对不远处的三毛道。
三毛飞快跑过来道:“参谋长有事?”
老馒头掏出烟给三毛一支,自己也刁上一支,三毛接过烟马上掏出火柴给老馒头点上:“参谋长怎么了?”三毛不解道。
“三毛啊,这回咱们军长铁了心要跟前面的鬼子干上一场了。”老馒头吸了一口烟道。
“怎么了,干就干呗。”三毛回道。
“妈的,你小子真是棒槌,前面这么多坦克大炮,咱们怎么打,还有就是突破了前面的鬼子防线,到了衡阳还不是又在鬼子包围之中了。”老馒头骂道,。
“那又怎么了,又不是咱们一支部队在增援。”三毛道。
“妈的,行了,你这小子也就警卫营长的命,我可告诉你,万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保护好军长,咱们死了不要紧,军长要是完了”老馒头道。
“停停停,参谋长,放心,咱别的不行,保护好军长,你就放心吧,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咱们警卫营兄弟个个能为军长挡枪,如果战况说不妙,我一定拉着军长突出重围。”三毛马上道。
老馒头点点头,拍了拍肩膀,都是这么多年的生死战友,说多了反而不好。
陈飞看着前方,漆黑一片,微风吹得他非常爽快,他心想,要不在战场上,这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不冷不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文斌过来,轻轻坐在陈飞旁边。
“军长。”何文斌轻声道。
“哦,有事?”陈飞侧头一看,是何文斌。
“军长,文娟来电,说是问问战场的情况,她很担心你。”何文斌道。
“哦,她怎么不给我来电?”陈飞不解道。
“估计是怕你不跟她说实话,现在这种战况在重庆还是保密的,她又不属于军委会。”何文斌道。
“哦,你怎么说的?”陈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