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还是回来了，甚至没走出家门就回来了，正如漻清所预料的那样，她哪也去不了，除了呆在漻清的身边，哪也去不了……

再次走到漻清的身前，仰起头，静静的望着这个恶劣的家伙，强忍着想要撕碎这人嘴角的冲动，心中掀起的多是无奈，发出了一声近乎认命般的哀叹。

一千八百年了，镜流觉得自己上次这么委屈的时候还是在苍城，同样的无力，同样的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事情的发生，没有任何改变的力量……

只是与当初不一样的是，她老了，想认命了，正如剑术拥有极限一般，人也是有的。

挺好的…挺好的，至少这人愿意“善待”我。

凄然一笑。

她讨厌漻清，但是做不到怨恨漻清……漻清是她弑杀丰饶的真正的保障，有着漻清存在，成功完成夙愿的可能性才可能达到最高。

除了说话带刺且又难听，但其实这人挺好的，镜流这么想着。

“回来了？那就坐过来吃饭吧？你睡了一整夜了，应该也饿了，我找人做了些仙舟人都喜欢吃的早点，来尝尝。”

镜流听见漻清的话之后，便作势想要走到餐桌前坐下，但她的手臂确实被漻清给拉住了：“不先把衣服穿好吗？至少先把内衣给穿上吧？”

“无所谓，没必要……就这样，挺好。”镜流没有挣脱漻清拉着她的手臂，只会回过头来对他说道，依旧是那淡然冰冷的语气。

“诶，随你。”拉着镜流，让她坐到了餐桌前面，将事先准备好的碗筷递给镜流，看着没有丝毫动作的镜流，漻清歪了歪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饭，总得自己吃吧？”

“某人想要将我当做笼中鸟养着，不是吗？”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这一点你倒还像一个女孩子，会耍性子……来，张嘴，我喂你。”破罐子破摔的手段对漻清是没有任何的用处，这样正好正中了他的下怀。

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事物之时，漻清一样有着很好的耐心，况且喂饭这种事情他也是很有经验的，记得云璃还小的时候，也就是刚被怀炎收养那活儿，云璃有时候和他撒娇，他也会试着给云璃投喂食物，当初小丫头吃得可高兴了，不害羞也不傲娇。

似是追忆般的，漻清的嘴角不可避免的弯了起来。

镜流并没有按照漻清说的话乖乖的张嘴，而是略显不可置信的说道：“原来你还是会露出真诚的笑容的？”

“笑的含义有很多，对着不同的人，就意味着有着不同的笑容，方才我想起我发自内心所喜欢着的人，便真诚的笑了出来……不是很正常吗？这个人其实很自负，很傲慢，也很贱的……我会喜欢别人，但我从不敢付出我的真心，只有当我一次又一次确定了对方的真心之后，我才会真正去试着爱上对方。”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出于让我真正爱上你而做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怎么理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做好了别人会曲解这话含义的准备……”

“那我曲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