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梓荆登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手勾着头发,一手揽着肥胖锦鲤,蹙起娥眉道:“什么诗?”
当初一来京城,那到处都在传这登徒子乃是大周百年难遇的琴道天才,以及诗词大家,出口成章且谦虚低调。
如今他这么一说,她果真有些好奇起来。
李卯看了眼胖荷花起兴,祝梓荆美眸一瞪,气的牙痒痒,忙拉过毯子盖住,随后伸出手就去掐李卯腰间软肉。
李卯利索站起身躲开,背手在厅内踱步,摇头晃脑道:“横看成岭侧成峰。”
祝梓荆暗暗蹙眉,这是个劳什子诗?
山的意象如何来形容她一个女子?
但应该还有几句,她也不着急。
“远近高低各不同。”
“识得雪山真面目,只缘不在此山中。”
李卯蓦然站住脚,嘴上带着促狭笑容朝美艳道宗看去。
“小祝,你觉得这首诗如何?”
祝梓荆没有回话,只是不停在心里重复这四句诗。
但是愣是一直读,也看不出来半点有什么能形容她的特征。
她虽然诗词不精,但也不至于半点听不懂。
难不成是这登徒子造诣太深,已经到了那种出神入化的层次,她才无法理解其中真意?
祝梓荆垂眸沉思,但却始终道不出所以然。
李卯也不着急,反正她身上的毒也仅剩下些许残余,这才饶有趣味的看着这蠢女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口问他。
“诶,登徒子。”
祝梓荆抿着丰润的唇瓣,抬眸求知朝李卯看去。
“你这诗,本宗,有些不太明白。”
李卯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随后也不回答,径直走到了一处衣柜前,借着灯光在其中挑选衣物。
“登徒子?”祝梓荆云里雾里,疑惑问道。
李卯那边正在那琳琅满目的衣物中选取一套较为不显眼,却又不会将那倔女人连同白衣联想在一块儿的衣服。
闻言只是嘴角微勾,温声回道:“不可妄言,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祝梓荆严丝合缝并腿而坐,挑起烟眉不虞道:“神神叨叨的,你除了会气本宗就净打哑谜。”
“还喜欢占本宗便宜,就是登徒子一个。”
身后那女人正发着牢骚,李卯这边则是看着衣柜里那件色彩缤纷,金黄夹红的襦裙点了点头。
此番出去定要经过层层排查,而他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跟相好的在青楼宿醉,然后睡到现在才起来。
至于会不会有人查证。
那酒楼里确实有一个怨种没人喊,就说明这一条完全成立。
况且他作为武王世子他们自是不敢深究,多怀疑。
而给那倔女人挑衣服,自然是要反着来。
那白衣越单调,就要挑越花里胡哨的衣裙。
至于他。
李卯看着那满是女子衣物的衣柜可是犯了难。
这地方显然是妓女居住接客的地方,自然每一次都要整理的干净一些。
不然留下个嫖客衣服岂不是大煞风景,直让人呼“我竟是苦主?”
所以自然没有男性衣服残留。
但似乎他不穿外套倒更显得是迷迷糊糊,刚睡起来的?
李卯一砸拳,满意的拿着那件棉襦裙折返回了软榻前,在祝梓荆身前比对着。
祝梓荆那边仍在埋头苦思,那绒毯也不知何时耷拉下去。
窗外那黑色穹顶之上,一轮硕大的白月正氤氲着光辉。
“雪山,横看,侧看?”
“是什么意思?”祝梓荆抿唇低吟,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索性不想,低头看去,刚准备将那耷拉的绒毯拉起。
却忽然看见了令她灵光一现的东西。
祝梓荆眨眨眼,随后若有所觉的抬起头,发现李卯正聚精会神的跟她看着一样东西。
“怎么了小祝?”
祝梓荆抬头低头,抬头低头。
最后脸色逐渐变得森寒。
铮——
湛月剑蓦然出鞘!
美艳道宗哪还不知道那登徒子说的什么!
一声咬牙清叱激荡而出——
“登徒子你给本宗拿命来!”